“那是什
？”云倚风吃着山楂，视线又落到
处矮台上，“花花绿绿个大椅子，人还不少。”
季府随从解释，那是东北富户祁老爷
椅子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搬出来，让大家沾沾财气，只要花上五文钱，就能亲自坐回，听起来颇为划算。
或许是为
配合这把招财椅，每每有人坐上去时，旁边还会有祁府家丁“升官发财”唱念番，引来周围片鼓掌喝彩，煞是欢腾。云倚风道：“只花五文钱，就能在众目睽睽下丢人大半天，确实划算。”
季燕然闻言乐：“百姓图个彩头罢，云门主倒是嘴毒。”
“走吧，回客栈。”云倚风兴趣索然，“这里人太多，闹得慌。”
在接下来路途里，云倚风整日将那红玉灵芝挂在胸前，真真当成宝样。他素来待人和气，笑起来又好看，三不五时还要捂着心口咳上阵，用来彰显自己病弱娇贵，搞得季府随从压力倍增，愈发惴惴难安，只恨不能现在就去路边田里挖出株血灵芝，再缠上金丝银线，毕恭毕敬送给这无辜受骗生意人。
马车驶得轻快，云倚风靠在软垫上打盹，像只冬日里懒洋洋动物。季燕然坐在对面，认出他身下板凳是由寒玉制成，在这滴水成冰鬼天气里，寻常人只怕靠近就会打哆嗦，更遑论是贴身而坐——看来还真是中毒不轻。
“主子。”季府随从在外头道，“
们到。”
云倚风睁开眼睛：“寒雾城？”
“是。”季燕然道，“阿福已经先步去客栈，替门主准备药浴用具。”这路下来，他对云倚风生活习性已有大致解，言以蔽之，隔三差五要吃药，隔三差五要泡澡。
半宿。
这回也是样，在将自己裹进松软被褥之后，云倚风并未熄灭烛火，反而又将灯芯挑亮几分，从匣中取出块红玉柄小刀，靠在床头细细雕刻起来。
窗外，夜细雪飘飘。
翌日清晨，季燕然看着他脖颈间挂着红玉雕刻，迟疑道：“这是……”
云倚风答：“按照王爷描述，雕个血灵芝出来，保平安。”
季燕然用臂膀替他隔开拥挤人群，视线又在四周扫视圈，这集市里百姓多，佩刀带剑江湖客亦不少，也不知是因何而聚，寒雾城武林门派只有岳家镖局个，他
云倚风眉梢挑：“是先步替备药，还是先步在城中散布消息，好引岳家镖局人前来？”
季燕然回答：“都是。”
云倚风也未计较，随他道进寒雾城。这里是东北重镇，来往商贾众多，素来繁华热闹，这日又恰好赶上集市，人多得险些走不动道。
街边有卖糖山楂摊子，口大铁锅颠甩起来颇有气势，云倚风先前没见过，此时难免多看两眼，季府随从却已经殷勤买好两大包，笑容满面送来——既然没有血灵芝，就只好在这些琐事上勤快周到些，也好求个心安。
季燕然：“……”
季燕然：“……”
云倚风继续道：“哪怕是个假，戴在身上，日日看着，想着真，心里头也欢喜。”
说这话时，他语调温柔真诚，笑如春日暖阳，双湿濛濛桃花眼里闪着光。
季府随从良知尚存，不忍骗这重病之人，脖子缩，“呲溜”跑得比贼都快。
季燕然笑道：“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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