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点点头,目送他回住处。
这晚寒风,吹得天色也黯淡几分。
桌上烛火明灭,有人正在坐在桌边,细细擦拭着手中短刀。
那锋刃薄如蝉翼,见血封喉。
……
柳纤纤面色僵,将夹起来猪蹄又丢回碗里。
云倚风哭笑不得,眼见对面那人还有继续胡言乱语趋势,索性在桌下飞起脚,权做警告。
萧王殿下顿时面色凝重,小腿杆生疼。
吃罢饭后,众人各自回到居所。云倚风与季燕然住处是座两层小楼,名叫飘飘阁,距离西暖阁很近,只要站在屋顶,就能看到那处被白雪覆盖静谧小院。
云倚风问:“王爷只打算直盯着暮成雪,不做别?”
尝,这汤里加甘蔗,煮得极鲜甜。”
他说这话时,厨娘恰好端着食盒进来,听到后笑道:“公子若喜欢喝,锅里还有。”她身形高壮,手脚利落,看就是做家事好手,这回也是专程被岳名威送上山,给赏雪阁宾客们做饭,平日里被人唤做玉婶。
食盒里装着是盘点心,层层叠叠做成莲花形状,有茶香伴着蜂蜜香。云倚风奇道:“这是用金顶峨眉雪调槐花蜜做馅?做法倒是稀罕。”
玉婶听得高兴:“原来公子是个行家食客。”
“略懂皮毛而已,谈不上行家。”云倚风谦虚两句,又道,“们这多人要吃要喝,往后几天辛苦婶婶。”
翌日中午,云倚风独自溜达到厨房,玉婶正在准备午饭,见他就眉开眼笑,从笼屉里拿出新蒸芋头糕,又寻出小罐桂花秋梨蜜饯,让他回去泡水喝,对嗓子好。
云倚风推辞道:“崖顶椴树蜜极难寻得,这怎好意思。”
“公子懂得食材珍贵,和其他客人不样。”玉婶又把火生旺些,“这桂花蜜饯,腌整个秋天,寻常人喝不出里头心意,只会当成蜂蜜水来解渴。”
云倚风扬起嘴角:“
“查案最忌打草惊蛇,更何况暮成雪还是警惕性极高杀手。”季燕然道,“若来就直奔西暖阁,只怕他今晚便会下山。”
两人在屋里说话,屋外狂风吹得木门“哐哐”作响,那低沉咆哮呜咽声,似乎要将整座阁楼都掀翻。云倚风站在窗边问:“王爷先前见过这大风吗?”
“没在这个时节来过东北,却在西北雁城生活许多年。”季燕然道,“大漠里风也极大,有时候能扬起整片天黄沙。”
见他眼底光芒微敛,又想起民间有关这位王爷种种传闻,云倚风便没有再多言。
“夜深,门主早些歇着吧。”季燕然道,“若有什事,就在隔壁。”
“不辛苦,这里比山下要轻松许多。”玉婶在围裙上擦擦手,笑着说,“诸位贵客慢慢吃,还得回去厨房,给西暖阁客人煮茶。”
“婶婶。”云倚风叫住她,“那位西暖阁客人,好相处吗?”
“好相处。”玉婶道,“那位客人极少说话,成日里要睡觉,要待在回廊下赏雪喝茶饮酒,安安静静。就是胃口太小,不怎吃饭,荤腥更半分不沾。”
金焕在旁插嘴:“这倒不奇怪,杀手最讲究身姿轻灵,若过分贪恋口腹之欲,怕是会因此丢命。”
季燕然闲闲道:“杀手胖不得,姑娘家也样,否则还怎嫁神仙般云门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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