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纤纤犹豫:“可……”她只说个字,众人却都明白是什意思,可蛛丝银铃阵并未被触发,也就是说,这疯子很有可能正衣冠楚楚地混在人群里。
云倚风将白布重新覆好,只道:“先回前厅吧。”
玉婶很快就送来茉莉热茶,她也闻听祁家小厮死讯,不过柳纤纤并未说那恶
后院罕有人至,上回埋柴夫之后,就更没谁肯来,因此雪积得很厚。众人靴底踩过松软冰碴,不断发出闷钝“咯吱”声,木门被推开时动静尖锐刺耳,摇摇欲坠旧柴棚看着已有年岁,下头用门板胡乱拼起张床,尸体用白布覆着,隐约有血迹渗透出来。
金焕拉住身边人:“姑娘还是别去看,鲜血淋漓着实可怕,免得晚上睡不着。”
柳纤纤停住脚步,又不安地问:“你当真不信鬼神吗?这两天怕得很。”
金焕道:“不信,况且就算真有鬼神,也该奉行善恶有报,断没有滥杀无辜道理,你若不做亏心事,又为何要惧怕半夜鬼敲门?”
他说得铿锵,柳纤纤便也跟着点头:“嗯。”
武师功夫再高,也不会是风雨门对手。况且就算那小厮当真伤云门主,换成任何个正常人,都会先处理干净血迹再上床,这又不是什瘫着起不来大伤,哪有先蹭被单血,再卷起来丢道理?”
她难得平心静气说回话,嗓子又软又娇俏,听起来挺悦耳,况且所言也确实在理,于是金焕抱拳道:“云门主莫怪,祁兄也是受惊吓,时情急才会胡思乱想。”
“自然。”云倚风点头,“走吧,先带去看看尸体。”
天上还在落着细碎雪片,飘入脖颈就是阵凉。季燕然紧走两步,替云倚风撑把伞:“你毒与伤,当真没事?”
“熬这多年,习惯。”云倚风抬头看眼那寒梅伞面,又道,“不过还是多谢季兄,除包扎功夫稀松平常,其它都很好,大氅也很暖和。”
云倚风伸手掀开白布,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还是被那血呼刺啦遗容惊惊。先前在风雨门时,他也曾帮忙验过不少尸首,可哪怕是被五马分尸后尸块,看起来也要比这祁家小厮强上许多。
季燕然站在旁猜测:“如此残忍,莫非真有什血海深仇?”
云倚风道:“他个家奴小厮,平日里顶多为月钱赏赐,和别院少爷奶奶卯着吵架,到哪里去结这种大仇?致命伤是脖颈刀,半件衣服都被血浸透,若要杀人,做到这份上也足够,实在没有理由再在身上脸上挠满恐怖血痕。”
祁冉听得面色发白:“那为何还要行此举?”
“这就得问祁兄你,看平日里有没有与谁结过大仇,让对方非得挫骨鞭尸方能解气。”云倚风道,“若实在想不起来,那这凶手要在故弄玄虚,要干脆是个口味独特失心疯,就喜欢此等血淋淋恐怖场景。”
季燕然道:“这是最好银貂皮,云门主若喜欢——”
云倚风打断他:“喜欢。”
季燕然顿顿:“喜欢那便多穿两天,分别时再还。”
云倚风抿嘴:“这回怎不送?”
萧王殿下内心愁苦,此番出门共就带四条,如何架得住接二连三往外送,按理说风雨门也不穷,为何堂堂门主竟还有霸人衣裳不良嗜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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