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满林被葬在花园假山下,棺木是用门板凑合钉成,连香烛纸钱都没有份,金焕身为独子,苦闷愧疚也是人之常情。云倚风正在宽慰,就见季燕然也从另头走过来,手里拎着坛酒,是刚从厨房里取来。
“婶婶你看。”云倚风揣起手,用胳膊肘捣捣,“你白担心场,原来是去寻酒,现在还觉得他这人可靠体贴吗?”
“是你说,风雪之中粮食珍贵,酒自然也珍贵。”季燕然笑,又道,“金兄也来坛?”
金焕连连摆手:“凶手
萧王殿下很有觉悟:“外头风雪正盛,天又黑,陪你。”
玉婶再度称赞:“季少侠当真会体贴人。”
“知道,婶婶上回就说过,谁嫁他,谁有福。”云倚风将碗筷递过去,“来,吃饭。”
季燕然摸摸下巴,深以为然。
谁若能嫁,是挺有福。
山上粮食不多,没有本钱挥霍浪费。
片刻之后,两人捧着纸笔,恭恭敬敬站在卧房门口。
“婶婶,面怎和?”
做饭这种事,比起考状元来也简单不太多。两人对着菜谱认真研究半天油温与调料,最后总算凑活出锅米饭盆汤,寡淡无味,半分油星也不见,玉婶坐在桌边道:“明日还是来煮饭吧。”
“不好吃吗?”云倚风喝口汤,味道还成。
研究下那些米面与白菜,砧板上摆块猪肉,被菜刀剁得大小不。
季燕然感叹:“门主这切肉手法,倒让想起当年宫里头——”
云倚风抬眼看他:“御厨?”
季燕然如实道:“桩碎尸案。”
把菜刀闪着寒光迎面飞来。
草草吃完饭后,三人道去流星阁,云倚风帮着玉婶收拾完东西,出门却不见季燕然,也不知跑去何处,只有盏灯笼斜插在石缝里。
玉婶担心道:“这天黑地滑,宅子里又不太平,别是出什事吧?”
云倚风还没说话,对面就匆匆走过来个人,是提着灯金焕。
“金兄。”云倚风叫住他,“这是要去哪里?”
“云门主。”金焕叹气,“心中烦闷,所以又去看父亲。”
玉婶拍拍他手,细声道:“不是不好吃,不过这些粗活,本就应该由来做,怎好让公子下厨。”她想要说得尽量轻松些,脸上却又难掩愁容,整个人都蜡黄泛灰,看着有些死气沉沉。云倚风懂她心情,耐心劝道:“别再想柳姑娘事情。”
“她怎会是凶手呢?”玉婶实在想不明白,“平白无故,她杀人做什?”
“总会有真相大白天,婶婶先别急着哭。”云倚风岔开话题,“难得煮回饭,就算难吃,也给点面子。”
玉婶答应声,抬起衣袖擦擦眼泪,又告诉他在自己先前卧房里,还有些腌渍酱菜与松仁糖,好茶叶也藏着几两。
“婶婶这可是把家底子都给。”云倚风笑笑,又对季燕然道,“荒山雪顶,吃食值钱得很,得赶紧搜罗过来,吃完饭就同婶婶去取。”
萧王殿下闪身躲过,忍笑道:“若不会做饭,还是别勉强。”
云倚风求之不得,抬腿就往外走:“那王爷慢慢做,去前厅喝杯茶。”
“喂!”季燕然叫住他,“也不会。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季燕然与他大眼瞪小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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