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懒得与他贫嘴:“走吧,们再去书房看看,今日张大人都查出些什。”
桌上摆着厚厚摞供状,听说审讯之时,小妾哭哭啼啼,小厮六神无主,谁也没能说出个四五六来。许秋旺十月出远门,是想去南面看看,准备来年新开几家锦缎铺,仆人与银子带得都不多,出发之前也切如常,还说要尽快折返好过年。
“那就更不可能是主动献祭。”云倚风道,“也不是为劫财。杀人敲断腿再丢回家中,十有八九是报复或者警告。”
季燕然问:“此时山庄里是谁当家?”
“暂时由许秋旺正妻袁氏持家。”张孤鹤答道,“许老太爷直在山上念佛,剩下四个儿子都只回家过完初二,便又匆匆去各地商号巡查,管家已经差人去追,这兄弟五人关系极好,听到消息后,应当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回山庄。”
许秋旺尸首正停在后院处偏房内,几人还未靠近,就闻到股浓浓腐臭味。
云倚风皱眉:“这得有些日子吧?”
“是。”张孤鹤道,“尸体是在山庄北苑处枯井中被发现,那里是空宅,平时极少有人路过,要不是因为这几日天气变暖,扫地仆役闻到异味,还不知要在那里放到几时。”
季燕然问:“死多久?”
“据仵作说,应当已经超过十天。”张孤鹤道,“枯井井壁粗糙,他头脸上都有不少擦伤,但却并无喷溅血迹,是在死后才被人投进去。”
三人正在说话,门外又传来阵嘈杂,衙役急急来报,说是许老太爷不知怎收到消息,已经从山上跑下来,进门看到尸体后立刻晕厥不起,浑身都在抽风。
“这……谁通知许老太爷,他都大把年纪,添什乱啊。”张孤鹤听得头大如斗,“王爷——”
“走吧。”季燕然打断他,“们也去看看。”
许老太爷卧房外围圈人,屋里头,大夫正在看诊,说是因为受刺激,身体并无大碍,休息阵便会苏醒。
袁氏也守在门外,正厉声喝着问是谁将事情告诉老太爷,贴身伺候小厮跪在地上,连
十八山庄家大业大,里头住着数百口人,这案子查起来可谓雾茫茫毫无头绪。因为牵涉到红鸦教,所以整座山庄此时已被官兵团团围起来,无论进出都得通传,引来百姓纷纷驻足猜测,不知这富户家中究竟出何事。而许秋旺宅院与书房,也快被搜个底朝天。
云倚风掀开白布,又仔细检查遍尸首。死者并无中毒迹象,全身各处都有断骨,颅骨粉碎,应当是被人从高空推下后身亡,最惨烈是双腿,张孤鹤先前所说“每寸骨头都被活活敲断”,丝毫不算夸张。
季燕然道:“若真与红鸦教扯上关系,这算献祭还是报复?”
“许秋旺这般精明能干,即便真入邪教,那也该是他忽悠旁人,断不应当自己做待宰肥羊。”云倚风摘下手套,洗干净手,“况且他前阵子刚娶第十八房小妾,又新买商铺准备扩生意,这般贪财贪色老油子商人,谁能忽悠他舍生献祭?王爷别忘,红鸦教虽是邪教,但杀人全凭张嘴,教众残害自己皆出于自愿,还从来没有武力强迫先例。”
季燕然笑道:“你看,就说皇兄花重金雇云门主,点都不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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