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冷吗?”季燕然寻圈才找到人,“饭都没吃,怎跑这儿来。”
云倚风拍拍自己身边。
季燕然轻松跃上房顶,坐过去问:“又在想什?”
“想那瓶化尸水。”云倚风答,“风雨门弟子已经回来,说许秋旺确收集好几间房怪玩意,袁氏没说谎。”
季燕然替他将衣领拉高:“所以呢,你仍有怀疑?”
云倚风答:“山庄内人吧。袁氏个妇道人家,在许秋旺出事之前,她都是深居简出,应该没多少机会结识外头闲人。不过那人究竟是谁,怕就要由张大人来审。”
……
暮色时分,袁氏被带进府衙。
事情既已败露,她反而不像先前那般慌乱,拿出当家主母沉稳做派来,口咬定化尸水是许秋旺半年前就带回来,当成江湖里稀罕货,准备得空化头猪化只鸡,看看这说书先生故事中奇药到底有多歹毒。自己在刚发现张瑞瑞尸体时,由于太过惧怕,所以没能及时想起来,后头缓阵才记起还有此物,便直接拿来用。
季燕然啧道:“拿着化尸水化鸡鸭鱼肉,许大掌柜平日里爱好还挺奇特。”
道,真不知道。”李财道,“那天也害怕,大夫人让在院中守着枯井,中途她回去阵,再来时就拿化尸水,许是以前就放在房中吧。”
张孤鹤在旁皱眉,显然也觉察出异常。听这些人毁尸时情形,应当是头回做这种事情,否则不该闻到气味就惊慌失措,不知要如何是好。可若先前从未杀过人,那房中又为何会藏有化尸水?
李财浑身瘫软,趴在堂下抖若筛糠,也再说不出什,王府暗卫便将他拖下去,暂且收押休息阵。
张孤鹤问:“王爷对此有何看法?”
“袁氏开始是打算埋尸荒山,直到下午才改变主意。”季燕然道,“所以在这段时间里,应该有人提醒她,并且给那瓶化尸水。”
“许秋旺已经死
袁氏低头:“是,家老爷平日里就喜欢收集各种稀罕玩意,从古玩到兵器,甚至还有南面部族蛊毒干婴,摆满好几间房,诸位若不信,随时都能去看。”
故事听起来并无破绽,袁氏眼神亦没有任何闪躲,佐证更是齐全——连干婴尸体都有,那再有瓶化尸水,像也不奇怪。
人是许秋旺杀,化尸水是许秋旺买,孙达是许秋旺找,而现在许秋旺已经死,命还过命,袁氏与仆役顶多算从犯,剩下就只有到张家登门道歉,还死者清白,赔些银两,或许再加个挨板子与坐牢悔过,很快就能顺利结案。
但云倚风总觉得,这件事背后或许还有更多秘密。
从公堂上下来后,他坐在屋顶上,独自看着远处星河出神。
张孤鹤点头,又请教:“那云门主呢?”
“?”云倚风诚恳道,“介江湖中人……啊呀!”
季燕然又拍他脑门下:“好好说话!”
云倚风坐直身体,道:“交给她化尸水那个人,应当样没什经验,否则至少应该提醒句,干这种事情需选在通风畅快野外,河边最好,哪有人直接倒入枯井里,那种地方潮湿狭小,异味莫说三五个月,就算年两年,只怕也散不干净。
“那到底是谁呢?”季燕然自言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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