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只羊儿血案方才应验,就又来新凶兆,百姓自是人心惶惶,纷纷猜测着什叫“共去山上拜拜,大水冲整座城”,难不成再过阵子,上游白河要发场洪灾,淹整座望星城?
季燕然道:“童谣是今晨才出现,短短两个时辰,就已闹得沸沸扬扬、满城风雨。”
“之前那五只羊仅仅针对许家,百姓尚且能置身事外看热闹,现在可明晃晃地直指‘整座城’。”云倚风靠在床头,“记得自从白河改道,这里就再没闹过水患吧?”
季燕然点头:“照现在河道走势,想淹望星城并不容易。可百姓哪里管这些,眼看许家五兄弟已经死在童谣中,在朝廷没查出真相之前,人人心都悬在半空,风吹就哆嗦,说什都有。”
想不出更深意思,就按照字面剖析。老羊带着五只羊去山上拜,大水就冲整座城,听起来简直与邪教祭祀模样,先前官府不还在查什红乌鸦黑乌鸦吗?这可不就对应上!想到这里,城中怨念便更加沸腾不可遏,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挑头闹事,叫嚷着要把火烧十八山庄,好还大家个
“你没听错。”季燕然道,“城里又出现新童谣。”
五只羊儿同行动,老羊领头连夜奔。
共去山上拜拜,大水冲整座城。
羊儿羊儿都没啦,地上堆金元宝。
长长羊角贴金箔,肥肥羊身挂锦缎。
云倚风这觉睡得很沉,再醒来时,已是翌日清晨。四周依旧是静谧,他裹着被子翻个身,想将未尽残梦延续,却又稍稍僵,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。柔滑似云缎被裹住赤裸身体,无拘无束又温暖如春,舒服是舒服,但——
他疑惑地在被窝里摸自己把。
季燕然坐在桌边喝着茶,不紧不慢道:“昨晚子时,云门主突然梦游到房中,不肯穿衣裳,还哭着喊着要上床,那叫个吵啊。”
云倚风这才发现,房中居然还有个人。
季燕然苦恼:“闹到后来,半条街百姓都醒。”
恶羊从此无忧愁,独占十八享尊荣。
有十八山庄连串惨案,城中百姓早已对放羊娃与羊产生阴影,更严重些,甚至连羊肉都不怎吃,加上这新童谣里又是大水冲城,又是恶羊十八,恨不能将诅咒明晃晃地刻出来,因此当城中大人们听到小花子唱时,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劲,争先恐后跑去府衙里通知师爷。
云倚风问:“小叫花子?”
“是。”季燕然道,“城中有父母娃娃都被警告过,不准再提‘羊’字,只有不懂事流浪小花子们,有人给大笔银钱,教他们唱这首歌谣。”
还特意挑在白天茶楼人最多时候,稚嫩嗓音念着恐怖童谣,加上小花子们天真无邪表情,齐齐仰起头,那双双漆黑眼睛啊,饶是天上日头正盛,茶客们也被惊出满背心冷汗。
云倚风拉高被子,闷声闷气道:“睡醒之后,再去杀人灭口。”
季燕然笑道:“先起来吃点东西,不然要饿坏。”
“没胃口。”云倚风扭头看他,嗓音沙哑,“张孤鹤查出什吗?”
“无所获。”季燕然坐在床边,“不过城里又出现新童谣。”
云倚风困倦顿消,从床上撑着坐起来,吃惊道:“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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