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刚服下药,已经睡,怕是要到
云倚风劝慰:“大人已经忙天夜又天,再不休息,怕真要熬不住。”
张孤鹤重重道:“唉。”
云倚风使个眼色,让师爷先将他扶下去休息,自己拿起桌上写有童谣张纸:“姑且当它是预言吧,其它羊儿都不见之后,恶羊就穿金戴银,在十八山庄里享受尊荣?恶羊是谁,不会是……许纶吧?”
那是许秋旺与袁氏长子,许老太爷长孙,也是许家顺理成章继承人。在父亲与叔伯先后出事后,他倒是确不动声色接手不少生意,并且很快就打理得井井有条,像是早有预谋。
“许纶今年不过十六七岁,虽少年老成,背后怕还得有人扶着。”季燕然道,“不过许秋旺只有这个宝贝儿子,再过十年八年,这山庄管事权迟早是他,没理由这沉不住气。”
直找不出真凶,才引来百姓胡乱猜测,谣言甚嚣尘上。
书房里,张孤鹤已经快将整首童谣倒背下来。
云倚风问:“大门口围那堆人,群情激愤地到底在吵什?”
张孤鹤叹气:“因那童谣前四句,城中正盛传若许家大办法事,就会引来滔天巨浪,所以都嚷嚷着不准发丧,要悄悄摸摸埋,要把火烧干净。方才许老太爷又醒回,也不知是糊涂还是吓怕,在听完外头事后,连说烧就烧,随便弄几口薄棺也行,只要老天不再罚许家,他愿意变卖家产,举家搬离望星城。”
季燕然道:“可老天爷为何要罚许家?”
“听方才张大人说,新童谣已经传到许老太爷耳朵里。”云倚风道,“们能想到许纶,他要是没真病糊涂,应当也能想到,走吧,先过去看看。”
因那频发命案,许老太爷已经搬到处小宅里,方便保护。待两人过去时,院中正站名少年,穿着靛蓝色长袍,看着要比同龄人老成许多,吩咐起仆役来,也是有条不紊,头头是道。
“许少爷。”云倚风问,“怎,今日没去商号?”
许纶这才注意到他二人,赶忙行礼:“王爷,云门主。”
云倚风往屋内看眼:“许老太爷怎样?”
“不肯说。”张孤鹤道,“若多问两句,就直挺挺双眼翻,只有出气没有进气,他毕竟年纪大,又病重,装也好真也罢,都不敢多刺激。”
“虽说他五个儿子都没,可家中还有群孙儿,许家并没有彻底结束。”云倚风道,“想要死守住秘密,死守住这份家财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师爷在旁担忧道:“照这说,那新几句童谣,不会是冲许家小辈来吧?”
听到此言,张孤鹤右手不自觉就握。若这当真又是轮预言,那祭拜与大水冲城之间关系暂且不论,下句“羊儿羊儿不见啦”,究竟是指许家五个儿子不见,还是所有与许家有关“羊”都会消失不见——孙辈加女眷,那可是几十口人命啊!眼看新轮血案将至,凶手就差大摇大摆坐在牌匾上示威,官府却依旧如无头苍蝇,百姓如何能不怨言沸腾?换做自己,怕也会忍不住想向这无用府衙丢个臭鸡蛋。
或者再退步,哪怕许家无恶不作到靠杀人取乐,那也该由官府按律定罪,哪里有放任旁人肆意屠杀道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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