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燕然笑笑,仰头将剩下酒饮而尽:“找好借口?”
“……”
“清月找那座宅子,恰巧也是。”季燕然看着他,“你要是当真喜欢,只管拿去住,可若只为个鬼刺就要搬走,那不准。”
“与那些人账,怕是要细细算上许久。”云倚风裹紧身上披风,叹气道,“不想打扰王爷,更不想打扰太妃。”
“说过,若你不愿提,那就什都不问。”季燕然道,“不过今晨时候,有个红衣女子在王府附近徘徊,被侍卫发现。”
云倚风晃晃:“哪来酒?”
“是宫里新酿,还没来得及取名字。”季燕然说着话,已经从柜中拿出披风,带着他登上屋顶,“听皇兄说不错,便拿来给你尝尝。”
云倚风道:“去取两个杯子。”
“共就巴掌大小坛,何必这麻烦。”季燕然按着他坐好,“尝尝看,若喜欢,就将剩下都搬回来。”
云倚风拔开酒塞,沁人香气飘散开来。没有经过长时间窖藏,入口很淡,可又淡得恰到好处,颇适合这春风沉醉夜,天上有璀璨星河,院中有盎然绿意,白色小花开满墙角,像冬日未化雪。
应句:“是。”
宅子好找,王城里到处都是,理由却难寻。
王府里很好,什都好。屋宅宽敞,被褥日日都晒得蓬松柔软,厨房里亦是新花样不断,老太妃更是和善极,直惦记着要从宫里挑好料子,再给他做几身轻薄夏装,完全不顾衣柜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。如此温暖舒适个家,掘地三尺也挑不出半分缺点,要如何开口?
两日后,清月回禀,说已在城中找好屋宅,随时都能搬出去。
当晚,云倚风自是辗转难眠,越睡越清醒,最后索性踩鞋下床,推门想出去透透气,迎面却撞上季燕然。
云倚风心底空,再度惊慌起来。
“她自称是你从前婢女,名叫蛛儿。”
看起来不像歹人,只跪在地上央求,求季燕然去找血灵芝。倘若实在找不到,至少也要将云倚风送回迷踪岛,莫再任性留在中原武林,再这熬下去,只怕当真要命不久矣。
云倚风捂住耳朵,将脸深深埋在膝头。
深埋于心噩梦过往,像张开血盆大口恐怖巨兽,自利齿间流淌下肮脏腥臭粘液来,胃疯狂地痉挛在起,剧痛让眼前片漆黑。蛛儿,他记得她。细眉细目,沉默寡言,每每自己在疼得发狂,快要挣断那些铁链时,她总会及
“如何?”季燕然问。
“不错。”云倚风将酒坛递给他,“袁府那头怎样?”
“暗卫还在盯,暂时没发现异常,不过袁远思确有些谨慎过头,家中也住不少陌生客人。”季燕然道,“至于鬼刺,直在规规矩矩替袁珍看诊,没闹什乱子,你不必担心。”
云倚风道:“嗯。”
过片刻,又道:“清月已经找好宅子,再过几日,便搬出去住。”
衣衫不整,披头散发,胸膛也敞露大半。
旁人这样叫粗俗无礼,美人这样叫风流不羁。
季燕然疑惑:“怎?”
云倚风停在原地,原想敷衍句热得慌,却又怕对方以为是毒发,只好诗情画意答曰:“睡不着,出来看看星星。”
季燕然失笑,将手里东西塞给他:“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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