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非他能做到对皇兄永远有用。”季燕然道，“否则这种低劣人品，没人能看得上，他也绝对活不到善终。”
“你说，”云倚风在他怀中突发奇想，“若当初王东没有丢下
，而是
路抱往南疆，那现在会不会已经混成
野马部族
头目，门心思想当皇帝，专与你做对？”
季燕然听得哭笑不得，捏住他嘴：“这种话，不准乱说。”
云门主听话闭嘴，但还是觉得，自己推测颇为合理。
“你若真混成野马部族头目，便亲自来捉，绑回萧王府中哪里都不准去，直到你收起所有不该有心思为止。”季燕然低头，“今日看着精神不错，陪你出去走走？”
“百姓就爱听这种。”
季燕然：“……”
言之有理。
总之，王万山大人就是倔强地活，还能再为朝廷多鞠躬尽瘁几年。
全因天子仁德，天子仁德。
季燕然道，“这也是母亲自幼就教，若不想与聪明人产生误会，就要尽可能地减少隐瞒，更何况皇兄还是个多疑聪明人，更加敷衍不得。”
李璟自然能猜出那个“被遗弃在苍微雪岭”朋友是谁，却并未太介怀。
来当年黑沙城战真相究竟为何，现在尚无人能说清；二来就算蒲昌临阵叛逃，也与其后人并无关系；三来哪怕当真查出所谓“更多内幕”，查出确是因父皇猜忌，才导致三万大军尽数覆亡——那也不是自己人父皇，论起秋后算账，总该有另人巴巴顶在前头；还有点，所有太医都说云倚风时日无多，按最坏种状况来看，怕是熬不过下个冬天。
那还有什
可在意呢？
他甚至觉得，若此番真能查出云倚风身世，给他片安宁故土，也算不错。
“
剩下位王东，细细想来，此人贪财、失信、自私、怯懦，间接害死对母子，遗弃另婴童于,bao风雪中，还勾结叛党，按律死七八回也不为过。
但偏偏，暂时还动不得。
云倚风问：“皇上当真就这放过他？”
“王东交出孜川秘图，作为交换条件，皇兄答应留他命。”季燕然道，“还有更重要，江淮赋税改制刚刚开始，极缺人手，他或许也是看准这点，才有胆子谈条件。”
云倚风继续问：“那赋税改制完之后呢？”
往后个月里，李璟与季燕然道做几件事。
首先张榜公开尉迟褚叛贼身份，将他尸首明晃晃悬挂于城门口，风吹日晒，直到晾成幅人形骷髅，方才丢去乱葬岗中，喂狗。城中百姓自是惴惴不安，私下嘀咕着，这都做成大官，怎还不能满足，竟想着要谋逆呢？要知道当今天子，那可是等好皇帝啊，国家安稳富足，大家伙吃穿不愁，傻子才想打仗。
其次，根据王东供词，又顺藤摸瓜扯出其他几名*员，皆是尉迟褚党羽，这回正好次除个干净。至于朝中空下来位置，李璟打算用不久后科举来填。
第三，为王万山大人编造个合情合理故事，用来解释他死而复生。这种事风雨门最在行，不出半天，连街边裹着尿布小娃娃都知道，忠厚无辜老王大人是躺在片祥云中，缓缓睁开眼睛——
“等下。”季燕然打断他，“哪里合情合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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