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两人第次相伴而眠,虽没有雪月风花诗与酒,却有彼此依靠温暖与踏实。自然,若是没有命案、没有杀戮、没有伤与毒,就更好。
云倚风这想着,又将
寝衣单薄,季燕然扯过被子,将他裹进自己怀中。
床帐重新垂下,又被风吹得飘飘飞起,仅来得及掩住半分缱绻亲吻。
官府客房床很小,只能勉强挤在起。云倚风偏还不老实,在枕头里来回摸半天,最后掏出个小白瓷罐,拧开后有好闻清凉花香味。
季燕然替他将冰凉墨发理顺:“担心?”
“自然是担心王爷。”云倚风撑着坐起来些,用食指蘸取药膏,替他按揉太阳穴,“好好歇晚,别再想外头事情。”
许是故意想制造恐慌,毕竟死者皆被砍去食指,这种毫无意义却又整齐划举措,只能令百姓联想起邪教,闹个满城风雨、人心惶惶。
万平海道:“以肉身祭祀神灵,倒确像是红鸦教做派。只是这伙人在数年前,直是靠着嘴皮子功夫蛊惑人心,令教众心甘情愿自献祭,还从未有过雇佣他人出手先例。”
“邪教教义,皆是为利而生,时隔几年出现新规矩,也不算奇怪。”云倚风道,“杨博庆老*巨猾,定然不会被邪教蛊惑,只会利用邪教蛊惑别人。”
三十多条人命,说没就没,还没得万分古怪诡异。城中百姓不明真相,都只纷纷往厉鬼冤魂猜测着,胆子小,更是连觉都不敢睡。府衙众人心里也不好受,万平海只躺不到半个时辰,便又去书房。云倚风听着院外传来脚步声,倒盏安神花饮,轻声道:“歇阵吧。”
“皇兄与还是出手太晚。”季燕然叹气道,“万没想到,杨博庆竟会丧心病狂至此。”
这幕是熟悉,像是又回到望星城那夜,床头燃着半截红烛,空气中散满茉莉香,他就趴在自己床边,雪白衣摆层层垂下来,墨发倾泻,像盛开在寂寂长夜里朵花。
季燕然眼神不自觉就温柔起来。
云倚风侧过身,替他挡住桌上跳动光,只留下朦胧影子。
在药膏作用下,紧绷躯体总算得以放松,困意压住眼皮,不知不觉就沉沉搭在起。
云倚风将药罐放到旁,也陪着道睡。
“大原城与杨府这头,直是皇上在盯,王爷既从未插过手,现在也不用将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。”云倚风站在身后,替他按揉着太阳穴,“杨家出逃地方是西北大漠,必不会甘心就此销声匿迹,将来总能找到机会给今日枉死之魂报仇。”
“已从赤松岭调拨两千兵马,来守着大原城,以防再出事端。”季燕然握住那细白手,“天都快亮,先送你回房休息。”
他虽多年征战沙场,见惯生死场面,但那是于军人而言。旦堆积尸骨换成无辜百姓,想起那满院鲜血淋漓惨状,依旧只觉得有柄利刃正在脑髓中搅,痛得手臂上也爆起青筋来。在看着云倚风睡下后,季燕然重新回到自己房中,原打算眯会就去找万平海,刚迷迷糊糊睡着,床帐却被人把掀开。
“……云儿?”
云门主抱着枕头解释:“平乐王方才突然跑来房中,说心里害怕,睡不着。”所以就来,很合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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