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民也晕
。
半晌之后，才有人怯生生地问：“那倘若末世来，神仙能救
们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云倚风看着他，温和鼓励，“要靠你自己。”
江凌飞无声鼓掌，叹为观止。心想，完，某人有这
个帮手，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吵不赢。
云倚风坐在湖边，示意众人都围过来。这时翠花恰好也吃饱肚子，便路“蹬蹬”小跑，带着小红守在他身边，用脑袋不断蹭着。牧民们就更加深信不疑，他们自然认得这是等
烈马，性子如残狼，陌生人若想靠近，只怕连下巴都会被踢断，哪有如此亲昵道理？
灵星儿双手交握胸前，虔诚而又脆生生道：“神仙，救救们！”
江凌飞扶住额头，风雨门出来，这都是什人。
云倚风继续问：“退步说，就算真有末世，有烈火焚毁天地，那灵神有没有细细说过，他要如何拯救你们？是弄个罩子罩起来，还是带领信徒起飞上天？”
鬼面人其实已经有些糊涂，但还是辩驳道：“灵神是这世间最有智慧人，定然会有他办法。”
“错。”云倚风淡淡道，“他并非世间最有智慧人，而是最无知人，因为只有无知人，才会不知道自己无知。而那些认识到自己无知人，才有资格被称之为有智慧。”
暂考虑下，忍着强烈不适道，“坐骑。”
翠花对不起。
江凌飞没有点点防备，差点笑出声来。
灵星儿低头混在牧民里，肩膀抖。
“大胆！”听他如此胡言乱语，鬼面人更加怒不可遏。云倚风却问：“那你为何相信，他定就是真，而定就是假？难道仅仅因为他先步，宣称自己是灵神？那倘若有人来比他更早，此时灵神又该是谁？”
云倚风道：“说说看，在沙草荒丘里，那假冒灵神每天都在做些什？”
鬼面人陷入沉默，须臾之后，方才喃喃道：“修许多房子，还搬来许多巨大石头，堆砌在荒原周围。”
云倚风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。
这说，便是好几个时辰。月亮隐没在湖水中，换成金灿灿朝霞与咸蛋黄般太阳，光芒暖融融。牧民们手脚上束缚皆被解开，起生火煮饭，因为心里已经不相信吹出来“灵神”，所以
鬼面人：“……”
云倚风步步紧逼：“知道与他区别在哪吗？”
鬼面人艰难地摇头。
云倚风道：“他自称最有智慧，是因为不知自己无知，而自认无知，却恰是因为拥有他所没有智慧。”
鬼面人彻底晕。
鬼面人顺利被绕进来，只道：“末日就要来，唯有灵神才能庇护们。”
云倚风问：“你们见过他呼风唤雨，撒豆成兵，起死回生，点石为金吗？”
鬼面人：“……”
鬼面人强硬道：“们曾亲眼见到灵神赤足踏过烈火，双手也生出锋利铁齿！”
云倚风缓缓走下沙丘，白衣似霜雪，双眸若寒星，声音如空谷浅溪穿透铃铃碎玉，装神弄鬼事业再度蓬勃起飞：“沙草荒丘常年干旱，粮食短缺，部族穷困，病不得医。身为灵神，非但不能变出粮食与药草，还要天天生出爪子，赤脚在火堆里反复横跳，听着没有半分仙气，反倒和妖孽无异，这算哪门子庇护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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