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怎会吐血呢。”梅竹松不解,“每日脉象都是正常,霁莲药效也理应还没退。”
李珺站在旁边插嘴:“但确是吐,还吐不少。”
季燕然脸色越发阴沉,云倚风暗自头疼,能不能求你少说话。
梅竹松替他试脉象,又前前后后问半天,实在没能找出吐血理由。行军虽说辛苦,但自己也是精心照顾路,万万不该啊。他眉头紧皱,皱得连云倚风都看不下去,主动承揽错误:“或许是这几天睡得太迟吧,往后好好休息就会没事。”
梅竹松叹气:“那再开些宁神静气药,云门主往后要多注意身体。”他边说,边扶着云倚风躺好,无意中却看见他腕间滑下珠串,顿时神情变:“这是哪里来?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门帘被人悄悄掀开个小角,是李珺放心不下,正蹲在地上偷窥。云倚风冷冷眼扫过去,平乐王双腿软,再度很想嚎啕大哭,招架不住啊,七弟他要杀人!
“为何要瞒着?”季燕然问。
云倚风立刻道:“错,以后再也不敢,真。”
他说得不假思索,听起来便分外不可信,季燕然也压根就不信。他捏起他下巴,仔细看着那张苍白脸,心里是难掩慌乱与无措,这本不是个将军在临战前该有情绪,但他克制不住,到后来,连手都在颤。
偏偏选在这种时候。云倚风深深叹口气,有些懊恼地靠在床头,只盼等会梅前辈来之后,能想个法子,多拖阵是阵。
……
季燕然正在与军中将士交谈,余光瞥见李珺正在偷偷摸摸四处瞄,脸做贼表情,身上又沾不少土,便差人将他传到面前:“出什事?”
“没没没出事啊。”平乐王回答,假装四处看风景。
季燕然语不发与他对视。
“……”云倚风看眼李珺,犹豫着问,“有问题吗?”
“此物是
云倚风有些后悔,低声问他:“生气?”
季燕然道:“气自己。”
云倚风抱着他腰,把脸埋在对方胸口,闷闷道:“那你还是气吧,别气自己,舍不得。”
季燕然嗓子干涩,心里像是塞满各种情绪,却半句都说不出来,最后只低下头,吻吻那冰冷头发。
梅竹松赶来时,云倚风已经换好衣服,正躺在床上喝茶,看着精神尚可。
那是什眼神啊……在战场上用血与命泡出来,即便是杀人如麻悍匪,看眼也会胆战心惊,更何况是贪生怕死、自认草包平乐王,他当下就崩溃,带着哭腔道:“云门主方才吐血刚帮他埋干净现在正要去请梅先生看诊。”
话说完,季燕然已经风般消失不见。
李珺气喘吁吁,屁股坐在沙地上,半天没能爬起来。
在萧王殿下踏进营帐时,云门主正穿着身里衣,怀里抱堆沾血衣袍,站在箱子前认真盘算着是要藏起来,还是直接就地挖个坑埋。
火盆早已经熄灭,清晨空气寒得像冰样,偏偏就是在这种天气里,刚刚才吐过血人,还穿着单薄衣裳,赤脚踩着软鞋,站在地上傻愣愣地发着呆。季燕然心里疼,又咬牙压住怒意,解下披风系在他肩头,又扯过被子再裹层,抱在怀中半天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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