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却固执道:“你是,阿碧说许多事情,还有这颗眉间红痣,你就是。”
雪衣人没有再辩驳,却问: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
“是不能如何。”云倚风想想,“背上有机关图,你知道这件事吗?”
“知道。”雪衣人道,“还知道,是你亲手毁它。”
云倚风静静看着她,等着下句话。
当年名动王城第美人谢含烟,也有这颗痣。
她从腰间解下水囊,默不作声递到他面前。
“你是……”云倚风坐起来,心脏“砰砰”地跳。
“你该回去。”雪衣人叹气,“为什要追过来?这里是玄沙池,极容易迷失方向。”
云倚风反问:“那你为何又在暗处看?”
城门之外,是万里黄沙。
云倚风直紧紧盯着前方雪影,对方跑得实在太快,经常绕过个沙丘,便会消失无踪,全靠着空气中残留下花香,翠华才能勉强跟上,可即便如此,跑到最后时,这人马也有些晕头转向。
天上日光刺眼,地上寒风阵阵,天气恶劣极。
雪影早已无影无踪,云倚风翻身下马,坐在沙丘下大口喘着气,额上渗出层薄汗。翠华踱步过来,用头轻轻拱拱他,像是在道歉,又像是在撒娇。
“无妨,不是你错,不也跟丢?”云倚风从布兜里摸出几块花生糖,“吃吧,吃完们就……咳咳,们就回去。”
兴隆。
云倚风坐在靠窗位置,自己点碗素面慢慢吃,顺便等鱼片粥煮好。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,打算暂时金盆洗手,至少在边境安宁之前,都不再下厨——毕竟大梁西北还得靠萧王殿下镇守,倒不得。
做饭还真挺难啊!他发自内心地长叹,放下筷子擦擦嘴,余光却扫到抹雪色。
在黄沙漫漫雁城,鲜有人穿得这般雪白,云倚风警觉地看过去,就见隔壁茶楼里,人正匆忙离去,身形倏忽而逝,似风中雪花。
……
“知道皇宫里发生太多事情。”雪衣人伸手,温柔触上他侧脸,“但你现在该回去,只有他才能拿到血灵芝,才能让你好好活着。”
云倚风攥紧右手,让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这种感觉实在太古怪,分明就
雪衣人摇头:“是去看阿碧,但她现在似乎生活得很好。”
云倚风道:“耶尔腾待她确很好。”
两人间便沉默下来,气氛沉闷。
过会儿,云倚风又道:“你是谢家人?”
他这话太直白,以至于对方先愣片刻,方才道:“不是。”
他嘴唇干裂,又被太阳照得头晕,实在没什力气再骑马,便闭起眼睛想休息阵。
四周花香却越来越浓厚。
而后便有片凉爽阴影遮住他。
云倚风睫毛颤,有些不确定地睁开眼睛。
雪白衣裙,以方丝巾覆面,双眼如星辰美丽,而在眉弯处,点着枚红色小痣。
“鱼片粥好——”小二端着食盒出来,话说到半就戛然而止,纳闷地想,云门主人呢?
云倚风咬紧牙关,抖手甩马鞭:“驾!”
翠华长嘶腾空,如墨影划过空荡长街。
两旁百姓都被惊呆,忙不迭地躲到铺子里,面面相觑,怎这是?
有机灵,更是溜烟跑去萧王府报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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