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珺放下碗，老实交代：“七弟出门前，让
好好看着你吃饭。”
灵星儿早上已经听说
谈判
事，心里正担忧呢，此时便趁机问道：“那耶尔腾提出条件，王爷打算如何处理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云倚风揉着肚子，“军规说，不准过问。”
李珺听得吃惊：“居然还有这种军规？”
灵星儿着急：“那……”
季燕然强调：“是真。”
确是真，军中要务事关重大，往往牵
发而动全身，哪有拿回家在夫人耳边闲聊道理？会有这条军规，十分合理合情。
云倚风哭笑不得，还有些头昏脑胀，也不知是被此人活活气出来，还是身子本来就虚，便索性闭起眼睛，睡。
季燕然合上床头暗匣，将照明珠光遮去九分，只余片淡淡昏黄，笼住枕边人，哄着他入眠。
窗外寒风萧萧，夜色寂寥。
这夜,两人谁都没有睡着。云倚风靠在他怀里,原想聊些别，好让气氛不这
沉闷,却想半天也没找出合适话题。最后还是季燕然先道：“如你先前所料,他果然提出让周九霄与杨博庆回去。”
“这二人设下圈套欺他瞒他,根据傀儡师口供，甚至还想将他也步步变成偶人。”云倚风道,“更用个空壳美人,诱得他心醉神迷，怕是到现在还没缓过神。如此种种,按照耶尔腾性格,不杀对方已算手下留情,哪里还有亲自救人道理？”
除非他是受人所托，不得不救。
当日大漠中雪衣“圣姑”，或者是其他站在周九霄身后主谋。
从失窃舍利与缥缈峰开始，到十八山庄,到孜川秘图背后秘密,再到现如今耶尔腾,虽说幕后之人直未曾现身，但所表现出来意图，已经赤裸地摆在桌面上——那是伙对先皇有着滔天恨意人，某些被朝廷刻意深埋于地下往事，或许恰是他们心中最惨痛疮疤，所以才会如此疯狂,才会不惜切代价，想挑起李璟与季燕然之间矛盾，想割裂国土，进而毁李家江山。
“耶尔腾不是要钱要马要粮食，是要西北十座城。”云倚风递给她杯茶，“你觉得，王爷还能如何处理？”
“西北十城虽然不能给，可血灵芝也不能不要啊。”灵星儿道，“好不容易才找到线索。”
“王爷已经够头疼，你，还有你，”云倚风看着李珺，“都不准再去烦他，可曾记住？”
“这事就没有再商量余地？”李珺问，“西北十城，是哪十座城？”
“天阔、长壁、纵横、云莽、
……
翌日，季燕然天不亮就去军营。陪着云倚风道吃早饭，只有李珺与灵星儿。
“来，再尝尝这个。”李珺热情替他盛小碗灰豆汤，“特意叮嘱厨娘，没有煮得太甜。”
云倚风诚心回答：“已经要撑得走不动，你还是有话直说吧。”
李珺：“……”
云倚风道：“或许可以顺着耶尔腾，将这群人彻底揪出来。”
“明日会去军中，与众副将商议。”季燕然拍拍他后背，“夜深，不说这些，好好睡。”
云倚风找个舒服姿势，枕在他手臂上：“为何能同副将商议，却不同商议？”
“嗯？”季燕然想想，回答，“因为军规就是这写。”
云倚风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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