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凌飞刚回烟月纱,还没等坐稳,个人就笑着走进来:“三少爷!”
对方是位丰腴又可爱姑娘,面庞圆润,鼻头更圆润,笑起来两条眼睛眯成弯月,名字便叫月圆圆。会烧饭,会弹琴,还会绣花杀猪,打架也是把好手,挺全能。
“现在不做厨娘。”她说,“改去雅乐居抚琴。”
江凌飞示意她坐下:“给讲讲,家里现在到底什情况?”
对,这位月圆圆姑娘,还是三少爷在江府中双眼睛,负责搞些小小情报工作,也不必写信,全部记在心里,待下回见面时说给他听便是。
至于谁才是江家叛徒,江凌旭道:“几位叔父正在仔细排查,尚未得出结果。”
江凌飞没有接话。距离江南斗走火入魔,少说也已过去大半年,至今仍无所获,也不知究竟是查案人太废物,还是压根就没想着要好好去查,只等着迎接新掌门。
江湖里门派众多,野心勃勃人也不少,几乎每隔几月就会传开个“争夺掌门之位”故事,父子、兄弟、师徒,都能为那点点权力斗个你死活。这种戏码上演多,吃瓜看客慢慢也就琢磨出个共性——倘若旧掌门离奇遇害,倒也不必费劲去找凶手,只消看看下任掌门人是谁,十有八九跑不脱关系。
江凌旭显然也清楚这点,见江凌飞似是面色不悦,便道:“昨日见到萧王殿下与云门主,听闻葛藤部族已被驱逐,西北长乐安宁,想来军中也不忙,既如此,三弟不如在家中多住几天,正好也能帮忙查查凶徒。”
江凌飞道:“叔父重伤昏迷,时片刻看来是不会好。掌门之位虚悬,家中难免人心惶惶,其余门派也容易趁乱而入,不知大哥与几位叔父是如何打算?”
“掌门走火入魔那日,守卫全是五爷人。”月圆圆果然不含糊,张口就是重大事件,“所以大家都在猜,这定是大少爷做,为栽赃嫁祸,也为洗清嫌疑。”
江凌飞不解:“叔父闭关是大事,向来是由心腹弟子看顾阵门,为何会突然变成五叔人?”
“刚开始时候,确是由万木亲自率人把守,但那天他们突然就都吃坏肚子,不管是当值还是没当值,全部排着队往
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单刀直入,江凌旭短暂犹豫瞬,方才答道:“先前已派人前去迷踪岛请鬼刺神医,叔父也未必就不能醒转。现如今家中事情有与五叔看顾,勉强也能撑下来,倒不着急推选新任掌门。”
江凌飞点点头:“如此也行,那便先回去歇着。”
他所居院落名叫“烟月纱”。位于江府宅院最西侧,原是后厨用来杀猪宰牛地方,成日里血流成河,人人都嫌晦气,却偏偏被三少爷相中,在上头盖新宅院,挖处小池,栽杨柳养好锦鲤,夜夜皆有月华笼轻纱,清静逍遥得很。
江凌飞路往回走,路不停“巧遇”各位叔伯婶娘、兄弟姐妹,众人都是在听到消息后,匆匆忙忙跑出来探究竟。虽说面上笑得热情亲切,但就如季燕然所言——诺大座山庄,却无几人是发自内心地欢迎这位三少爷,相比而言,反倒是那用铁链子搞绑架,bao躁江小九,还要更真诚讨喜些。
以及,还有另个比较讨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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