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去探望过叔父,看时间还早,便过来看看你。”江凌旭示意其余人都退下,也并未拐弯抹角,“听说萧王与五叔去趟金丰城,现正道赶回江家?”
江凌飞点头:“估摸这两天就会到。”他睡眼惺忪,衣襟上还沾着残酒落花,派常年混迹烟花地浪荡形象,实在与“掌门人”三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。
江凌旭看着这个弟弟,喉头滚动,实在很想问句,为什?
为什要回来,为什突然就与五叔有密切关系,萧王又为何要搅和进来,雅乐居那张旧琴究竟是怎回事,云倚风究竟从中带走什……他实在有太多太多疑问,近几个月,各种事情桩桩件件纷至沓来,每件都那有悖常理,每件都打得江家大少头雾水、措手不及。原本势在必得掌门之位,突然就变得如水中月、风中沙,成为缥缈而又遥不可及存在。
江凌旭已经彻底慌。
月圆圆今日穿件水红衫子,抚琴时双袖如流水般,看着不再像小丫鬟,倒像是家里娇羞小姐。江凌飞笑道:“再配根珍珠花簪,便能出去嫁人。”
“什呀,才不嫁。”月圆圆按住琴弦,“这是刘婶早上送来,她可势利眼,先前三少爷不在家时,虽说也没亏待过吧,却也从来没送过这好衣裳,还不是想巴结将来掌门。”
“看这衣裳样式,她怕是误会你之间有什。”江凌飞放下酒杯,提醒,“当心将来嫁不出去。”
月圆圆却不在意,误会就误会吧,反正自己时半刻也不愿嫁人,还在等着将来三少爷当上掌门,提拔自己做江府大管家呢!
没错,们圆圆姑娘,就是这有事业心,在没有走上人生巅峰之前,什情啊爱呀,都得统统站到边去,即便是江湖中人人仰慕、夺目如璀璨辰星江三少,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嫁。
虽然在下人眼中,大少爷依旧同往常样,每日都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家中事务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旦江凌飞、江南震与季燕然三人联手,那将意味着什。
江凌飞道:“五叔本事通天,大哥也不是第天知道,说实在,连也不知他是何时与王爷有交情。”
边说着,又亲手斟杯酒,漫不经心道:“其实当掌门又有什好呢?劳心费力,还要遭人算计
“家里像刘婶样人,可多去。”月圆圆继续说,“现在大家都知道,萧王殿下同三少爷交好,同五爷也交好,独独不与大少爷交好,所以啊,许多先前站在鸿鹄楼那头人,都开始动摇。”
鸿鹄楼便是江凌旭是所居院落,素日里都是宾客盈门,最近确萧条许多,反倒是先前万年不见人影烟月纱,逐渐变得热闹喧嚣起来,不断有人送来各种珍宝,说是供三少爷与圆圆姑娘解闷赏玩,挡都挡不住,白白污恬淡清静。
江凌飞半闭起眼睛,接着想事情。初秋凉风吹落地残花,树影婆娑摇曳,“沙沙”伴着缥缈琴声,暗香浮动,暗音亦浮动,越发催得人昏昏欲睡,只是这把黄昏好时光,偏偏有不速之客要来扰。
院门被“吱呀”声推开,琴音戛然而止,月圆圆起身行礼:“大少爷。”
江凌飞也睁开眼睛,打着呵欠坐起来:“大哥怎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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