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北黑蛟营也好,西南驻军也好,都是大梁兵,并无区别。”季燕然笑笑,“先安心打完这仗吧,为你父母亲友,也为你故乡。”
黄庆声音嘹亮:“是!”
而黄武定还在忙着对比绘制地图,足足花三天时间,方才将数名柴夫、猎户与采药人描绘整合到起,绘出张详细草群山地形图。
大战就定在翌日清晨,朝阳升起时。
季燕然和衣躺在木板床上,身上搭条轻薄雪白蚕丝云霞被——自然是云门主塞进包袱中。这本是他平日里最喜欢条被子,又软和又轻便,于是靠在床上看书时裹着,躺在软塌上打盹时也裹着,时间久,云霞被也被浸上层茉莉淡香,在这紧绷如弓弦深夜里,似捧浅白色花瓣,轻柔飘散在空气中。
,爹烧得手好菜,还给卢将军卤过野鸡。”
这句话说得颇为炫耀,周围人都听乐,黄庆自己也笑,继续说着琐碎旧事。季燕然带着他,二人道登上高处,看着远方山林深深,绵延不绝绿意被金色霞光所笼,树影随风轻晃着,宁静平和。
季燕然突然问他:“你怎看待此番野马部族叛乱?”
黄庆微微愣,像是有所犹豫,只是还未开口说话,季燕然便又加上句:“本王要听真话。”
“是。”黄庆低头,“在刚开始时候,其实军中与民间多有传闻,说野马部族只是想为卢将军求个真相,却遭到朝廷大肆追捕与屠杀,所以……心中难免略有不平。”说完又赶忙补句,但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,野马部族不是什好东西,先有巨象之战,后又在滇花城作乱,逃亡时更抢掠不少沿途村落,行径同当年玄翼军剿灭那些悍匪模样,哪里来颜面自称是卢将军旧部?
除云霞被,还有从王城带来舒服枕头,桌上摆着日常惯用茶具,茶叶也用小陶罐细心封存好,至于药丸,每包上都写着服用时间,换洗里衣叠得整整齐齐。随行几名糙汉亲兵在替季燕然收拾包袱时,看得眼泪都快落下来,非常愧疚地想,们照顾这多年王爷,本以为已经很细心周到,可同云门主这无微不至架势比,才知道原来王爷在们手中,直算是遭到虐待。
就是自责,非常自责。
夜里露水,于清晨时分被蒸腾成淡淡薄雾,鸟鸣婉转。
大军被分为三队,由三个方向,分
他继续道:“而且听黄统领说,瘟疫也是他们弄出来。”
“是,不过为免百姓恐慌,为免他们在知道真相后,因惧怕再被下毒而不敢正常饮食,只能委屈西南驻军,暂时担这‘传播瘟疫’罪名。”季燕然道,“也辛苦诸位。”
“不辛苦!”黄庆赶忙道,“而且现在瘟疫已被治住,再加上雷三旧部路为非作歹,惹来民怨沸腾,百姓对们态度也好多。”
季燕然点头:“走吧,再随到军营里看看。”
众将士此时已结束操练,正在三三两两结伴往回走。见到季燕然后,纷纷行礼,又笑着打趣两句黄庆,可见这位小统领,确是以崇拜萧王殿下而出名。黄庆不好意思道:“有时晚上睡不着,便会讲王爷勇猛事迹给他们听,连黄大统领也经常拿此事调侃,说要将送到西北去,好加入黑蛟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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