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松手脚并用,如树熊般缠在他身上。钢索如同个巨大钟摆,带着两人呼啸荡向后方悬崖,云倚风深吸口气,打算在触崖前瞬,让两人借力滚到山腰堆相对平整积雪中。手套已经被磨破,掌心又疼又辣,他咬紧牙关,眼看已离悬崖越来越近,刚打算纵身跃,却有另道黑
云倚风道:“言九鼎。”
王松点头:“好。”
此时,山下乌泱泱出现群人,八成是家中其余掌事人听到消息,心里没底,所以也纷纷往这边寻来。云倚风暗自摇头,又问:“这钢索滑轮,冬日里能用吗?”
“能,就是有些冷。”王松答,“索道结冰,也会变得涩些,不好使力。”
他从腰间摸出副手套:“盟主想试试吗?”
倚风也已在悬崖边独自等许久,肩头发梢皆落薄薄层雪。
王松讪讪道:“盟主。”
云倚风问:“那是什?”
“嗯?”少年走到他身边,顺着目光看过去,是条长长索道,便笑道,“是师兄弟们想出下山妙招,春夏秋四季,在崖边练完功后,便能握住钢索滑竿溜下山,不必再费力走路,下头是个能洗澡大水潭。”
“你功夫确不错,该是老掌门亲自教出来吧?”云倚风问。
“想与你多聊两句,下头那些人若上来,估摸又会闹阵。”云倚风试试滑轮,“走吧,先下山。”
少年握紧把手,原想教教他这玩意用处,却又及时想起方才对方功夫——这般厉害人,哪里需要自己班门弄斧,便将话又咽回去。用皮带在腕间缠缚两圈,双腿往悬崖边蹬,“叮叮框框”滑下山,至于为何是“叮叮框框”,而不是“嗖”下呢,因为冬天嘛,索道结冰,所以不甚顺畅。
云倚风也学他样子,双手握住木柄往下滑。若换做夏秋盛景,看山中或苍翠或金红,再享受着凉滋滋迎面山风,应当是很舒服惬意,但冬天就有些冷过头,即便有老太妃准备手套,骨节也依旧透着寒。
滑到半路,钢索上积出厚厚冰溜挡住王松,他手指灵活抽,将边腕带解开,只靠着左手吊在半空,右手从皮靴里掏出匕首,想要将那些冰溜铲落。云倚风在后头看得清楚,暗叹句这少年艺高人胆大,刚欲上前帮忙,却觉得身体陡然往下坠,脑袋也“轰”声——前方绳索断!
耳畔风声呼啸,王松大惊失色,右手把握住滑轮,急急回头看,就见道白影已飘至眼前。云倚风手拉着钢索,另手扯住他腰带,将少年拽到自己怀中,低声命令:“抱紧!”
王松点头,情绪有些低沉:“祖父待很好。”
“老掌门病得突然,你年岁尚幼,对付不家中叔伯,也是情理中事,不必太过自责。”云倚风道,“即便是江门九少,在十四岁初接掌江家山庄时,亦是跌跌撞撞,走过不少弯路。”
少年踢踢雪:“现在家中,只有右使是愿意帮。”
“先给你三年时间。”云倚风道,“这三年中,金刀派新掌门之位会直留着,各项事务便按照先前老掌门安排,由专人各自负责,理应不会出太大乱子。三年之后,会再来锦城,看看你本事可有长进。”
王松扭头看着他:“当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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