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他明白。
眼下撤军是他们真正该做。
他太解白金汉公爵,他知道白金汉公爵指挥王室铁骑是什样个概念。但是白金汉公爵战死。而纽卡那城堡沦陷,他们就算再向前也没有意义。疾驰而来先锋骑兵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,他们不仅没有办法将城堡从敌人手中夺回来,甚至还有可能要面对已经抵达古伦
谁都可以流泪,谁都可以痛苦,谁都可以不顾切地愤怒,但唯独国王不可以。
军队骚动起来。
骑兵们没想到国王会下达这样命令。
白金汉公爵战死,国王难道不为公爵复仇吗?
“说——撤!”
副将走到国王身边,国王正看着纽卡那城堡方向。
在看到国王第眼时,副将几乎以为国王随时要挥鞭策马,奔往那片有可能是白金汉公爵埋骨之地地方。
国王握着马鞭手关节攥得泛起森冷苍白,那鞭最终还是没有挥出去。
“陛下……”副将低声开口,那瞬间他觉得眼前仿佛不是罗格朗君主,而只是个失去最后位敬爱长辈年轻人,只是白金汉公爵侄子。
白金汉公爵对于国王也许不仅仅只是叔父……那是以生命守卫他人啊,威廉三世去世得太早,白金汉公爵对于国王而言,应该是等同于父亲般存在吧。
咬紧牙关,仰起头。仿佛是两天夜急行军疲倦下子翻上来,眼前世界似乎突然地重重黑,切都变成灰色。
滴答。
耳边仿佛又次响起血滴落声音,轻轻,教人呼吸在瞬之间变得无比艰难。那滴血……那是白金汉公爵血,是他叔父血。
他心口涌动是什?那些点点将他冻结是什?
他曾经无所有,回到罗格朗,他背负起个国家,个家族命运。可他也终于有些什。他只拥有多少东西啊?他又有多少东西是可以失去?他是不是该放声悲哭?他是不是该嘶吼该咆哮?谁来教他嘶吼谁来教他咆哮?
国王低吼起来,像头忽然,bao怒年轻狮子。
“撤回班兹城!”
副将沉默地看看低着头国王。
他想起曾经自己问白金汉公爵,问他为何十几年如日地守卫着年少国王。那时白金汉公爵说“因为他是蔷薇家族希望,他会是位真正帝王”。
副将那时候不明白。
失去父亲孩子,会做出什样选择?又该做出什样选择?
“撤!”
国王低着头,盔甲落下阴影遮住他脸,这位永远高傲强势君主在这刻看起来只像位悲伤少年。但是他声音却分明还是国王。
他是白金汉公爵侄子……
也是国王!
他过往那些年里,所有人都想要他死去,他在世界仇恨与冰冷中挣扎活下来,早已经不会哭泣也不会软弱,现在谁来告诉他如此悲伤时候,该怎样让眼泪流下来?
太久沉寂。
名骑兵从队伍中走出,来到国王身边。
他是蔷薇铁骑副将,也是位熟悉白金汉公爵老骑兵。
当初国王决定进行军事改革,组建起新王室亲兵时,白金汉公爵到底还是担心希恩将军太过于年轻,经验不够,于是委派他担任这支蔷薇铁骑副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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