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在蔷薇王宫
时候，白金汉公爵将教皇为费里三世亲自加冕信递给他。那时候他们曾经短暂地谈及
个双方都刻意回避着问题。
白金汉公爵问过他，他最近头疼好些
吗。
那刻，双方目光曾有过短暂交错。他清楚地看到白金汉公爵眼中带着愧疚……有什
需要愧疚呢？于是他移开目光，简短地回答说“好多”。
那时候为什双方要避开那个话题？为什不坦然些？
为什他从苏醒那刻，就会焦虑地要赶去营救白金汉公爵？为什在默恩塔中白金汉公爵给予他个拥抱之后，他会下意识地说出那句“对不起”？为什他对罗格朗切丝毫不觉得陌生？为什特鲁城外迎战古伦底重骑兵时候，他拔出剑那刻，熟悉得如同早已经挥舞过千万次长剑？
国王翻身从马背上下来，慢慢地向下走去。
他最后步踏上那片血地。
战场上干干净净，什都没有留下，国王没有看到尸骨也没有看到铠甲兵戈……战争天使火焚尽切。
这里仅存血与火灰烬，与整片土地混杂在起。
国王环顾整片原型空地，他无法分辨到底哪里才是叔父最后站立地方。于是他走到颜色最深那片赤土上，就地坐下。
刻才缓缓催马上前。他背后骑兵沉默地要跟上，却被制止。
“在这里等着。”
国王说。
带着王冠人，能够有多少可以走近他人呢？而那些人里又多少人，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渐渐地远去消失不见？
国王独自登上那片斜坡。
答案他知道，白金汉公爵也知道。
因为……
从来就没有什重生，也没有什穿越！
祝迟是他，普尔兰也是他！
他将骑士留在斜坡之后，因为君王不应该在士兵面前流露出悲哀，而此时他不仅是罗格朗国王，也是白金汉公爵侄子。
侄子来送别叔父是私人场合，本就不该有外人存在。
国王低垂下眼，他看着地面上血，忽然觉得很疲倦。
“
最近没有再头疼，以后也不会。”
国王开口，慢慢地说，声音很低。
在战马于坡顶甩动马尾那刻，斜坡之下场景霍然出现在国王眼前，赤色在瞬间像火灼痛国王瞳孔。
他闭闭眼，过好会儿，才又睁开定定地注视着下方那片战场。
在白茫茫雪地里，有着片圆形赤地。
层层鲜血将那片空地染成朱褐色，那就是英魂葬身之地，他叔父白金汉公爵与王室所有亲兵埋骨于此。天空雪飘飘扬扬，不敢落到那片土地上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当日赴死战慷慨血气。
英魂葬身于此，此地再无春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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