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追双手陡然握紧,却又很快就松开。
把冰凉匕首抵住咽喉,随即而来是声轻笑:“别来无恙啊,明玉公子。”
陆追缓缓睁开眼睛。
来人身材高大,黑发被随意束在脑后,扬起唇角带着笑,眼底却透着残忍与阴冷,甚至有些血腥杀戮意味。
陆追也道:“别来无恙。”
“已经派人去查。”陆追道,“只是尚无回信,想着有几分眉目之时,再告诉大哥也不晚。”
“明摆着是有人冒充你,在外头惹是生非。”赵越道,“会不会是你当年那个仇家?”
陆追点头:“十有八九。”
“搬回家住吧。”赵越道,“这酒楼里人来人往,不安全。”
陆追却叹气:“若当真是他,多年前恩怨总要做个结。此事大哥就莫要插手,留给自己解决便是。”
山海居大掌柜名叫赵越,数年前陆追在江南遇袭,亏得有他出手相救才保住条命,两人平日里都是以兄弟相称。
“大哥。”陆追笑着站起来:“今日怎有空来山海居。”
赵越将封信放在桌上。
陆追:“……”
赵越开口便问:“你偷衡山掌门老娘?”
端端走在路上,便从斜里冲出来伙陌生人,武功路子诡异邪门,口口声声说要夺回圣女,还没等自己解释就举着刀乱砍,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究竟是为什。从投奔朝暮崖开始,算起来已远离江湖数年,这回也只是骑着驴去津水城收个账,至于什圣姑圣女,根本就连见都没见过。
无妄之灾啊,陆追揉揉脑门。
现在武林中人,怎都不讲道理。
然而更不讲道理事情还在后头。
此后数月,山海居里隔三差五就会收到战帖——问他讨还先祖灵位,镇教宝物,银子,宝剑,口锅,甚至还有个门派掌门丢侍妾,也怒气冲冲写来封信,十几页,恁长。
萧澜猛然俯身凑近,鼻尖几乎与他抵在起。手中刀刃转,白皙脖颈处顷刻便留下道血痕。
温热液体沿着赤裸前胸缓缓下滑,落在依旧冒着热气浴水中。
陆追并没有反抗。
“你还真是不怕死。”萧澜单手卡
赵越看他片刻,道:“也好,不过若是有需要帮忙地方,尽管开口。朝暮崖人,由不得外人欺负。”
陆追笑笑:“多谢。”
三日后,黄昏。
身上沉疴未愈,陆追经常会在此时药浴疗伤,房间里飘散着浅淡香味,阳光暖融融洒在肩上,街上叫卖声与谈笑声飘进窗棂,世俗而又安宁。
屋门处传来细小声响。
陆追:“……”
陆追道:“没有。”
“到底是怎回事。”赵越拉张椅子坐在他对面。
眼看瞒不过,陆追只好将事情大致讲遍。
“胡闹,怎不早些跟说。”赵越不悦。
陆追:“……”
小二:“……”
陆追看着桌上那摞信函,头隐隐作痛。虽说这些人碍于大哥与温大人面子,并未上酒楼闹事,但隔着信函也能看出其中愤怒,这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。更重要是,自己这些年直安安分分待在山海居,如何会跑去个西北门派偷人家炒菜大锅?
“大掌柜来。”小二压低嗓门,从鼻子里往外挤字。
陆追回神,迅速将那些信丢进抽屉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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