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事情真相如此,那陶玉儿任务失败,又连累同门枉死,会处处受冷遇也不意外。
“六岁那年,陶心姥姥寿终正寝,母亲自知新教主继任后,无念崖绝不会再有们母子容身之地,便带着下山。”萧澜道,“不料那新教主想要,却不单单是让们母子离开,而是她命。”
陆追道:“怪不得当年陶夫人初到冥月墓时,满身都是伤。”
“那时与母亲被追入绝境,恰好被出来寻找女儿鬼姑姑所救。”萧澜道,“后来便带着们回冥月墓。
萧澜道:“是姑姑让住在那里。”
“鬼姑姑?”陆追皱眉,“莫非她也知道当年事?”
“这多年来,姑姑直在到处找翡灵。”萧澜道,“可她也只打探过常九死下落,并未提过李银,不像是知情。”
“这件事暂且放到边,”陆追道,“倒是有件事,能问吗?”
萧澜道:“你想问为何会被母亲送到冥月墓?”
萧澜答:“多年前,冥月墓中,你半死不活,是将你带去涌泉疗伤。”
陆追更疑惑:“可苏醒之后,床边守着是秃头老王,他说是他救,还讹走十两银子。”
萧澜道:“你爱信不信。”
陆追想想,觉得面前此人还是要比老王更可靠些,信信也成。
萧澜依旧没有要走意思。
陆追道:“你等擦干头发穿上衣服,并不会花太多时间。”
萧澜盯着他看阵子。
陆追鼻头通红。
萧澜道:“穿吧。”
陆追:“……”
陆追点头。
萧澜道:“记忆是从五岁开始,那时和母亲住在无念崖,处处受人排挤,日子过得并不好。”
“萧家突遭横祸,陶夫人孤身人带着你,确只有无念崖可去。”陆追道,“可按照常九死所说,陶夫人既是无念崖大弟子,教主又调拨人手随她长住洄霜城,应当极有地位,为何会受人排挤?”
“先前也想不通,问过母亲,母亲说因为她关系,死很多同门师姐妹。现在想想,应当就是指那夜李银率人攻入萧家老宅。”萧澜顿顿,又道,“或许还与红莲盏有关。”
他未将话说明,陆追却也猜出九分。常九死没必要说谎,那按照翡灵在崩溃边缘指控,陶玉儿之所以与萧云涛成亲,很有可能是为得到萧家红莲盏,而非男女私情。而当时能在背后指挥这切,自然只有无念崖教主陶心。
浴水已经彻底冷下来,陆追心里叹气,伸手扯过遍布巾,围在腰间站起来。白皙脊背上有几道明显伤痕,像是已经有年份。
萧澜道:“看来你确得罪不少人。”
陆追随口应句,在屏风后换好衣服,又煮壶热茶,方才抱着茶杯坐在他对面,发梢还带着丝潮气。
萧澜道:“方才说到哪?”
陆追小心翼翼啜口热茶,道:“说你为何会甘愿陪着阿六道,在李府中住这久。”
陆追道:“以为你要出去。”
萧澜道:“外面冷。”
陆追很想接句,水里更冷。
萧澜皱眉,又有些不耐烦:“又不是大姑娘,还怕人看不成,况且又不是没见过。直磨磨唧唧,还是又想耍什花样?”
陆追纳闷:“你何时见过沐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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