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追依旧枕在他腿上,问:“是吗?”
萧澜哭笑不得,扶着他靠坐在车厢里,又用厚厚被褥裹住:“不准闹,否则伤口真要裂。”
外头已经彻底暗下来,车厢内也漆黑片,只有在偶尔路过光亮人家时,才能看清彼此眼睛,干净而又纯粹,有着情与暖。
马车冷不丁又是个颠簸,萧澜握住他手:“小心。”
陆追低低道:“嗯。”肩头有些痛楚传来,依旧不想放手。
……
萧澜道:“去驾车。”
陆追道:“那阿六要做什?”
阿六在外探进头,自告奋勇:“来扶着爹。”
陆追拒绝:“不。”
阿六沉默片刻,道:“又没瞎。”又道,“爹你打干嘛?”
萧澜起身,也进屋内。
陆追侧身背对着门,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即便压到肩膀,也不想回头。
萧澜道:“若是不想睡,带你回青苍山。”
陆追只当什都没听见,半晌才闷闷“嗯”句。
阿六直爽道:“在聊为何爹能打得过牛鼻子臭道士,却打不过他徒弟。”
陆追打呵欠:“这都是谁?”
阿六道:“牛鼻子就是几年前那长风道人,他徒弟就是今日刺杀爹人,姓萧说他两年前投奔冥月墓。”话说完又想起来萧澜就在院里,于是补充纠正道,“萧公子,萧兄。”
陆追:“……”
萧澜坐在院中,指尖漫不经心绕着那枚玉坠,眼神貌似随意,细看却又颇有几分笑意。
笃定。
萧澜道:“你厉害。”
阿六盯着他看半天,狐疑道:“怎觉得你这句话,不像是在夸。”
“怎会。”萧澜拍拍他肩膀,“往后三百年,往后三百年,都找不出像你这般能举反三,触类旁通之人。”
阿六闻言喜笑颜开,淡定搔头。
萧澜摸索着想要让他靠回去,外头驾车骏马却嘶鸣出声,阿六勒紧马缰,警惕看着面前五名黑衣人。
“少主人。”打头那人并未将阿六放在眼中,而是对着车内扬声道,“姑姑要见你。”
陆追兀然握紧他手。
“不用怕。”萧澜轻声安慰句,而后便掀开车帘,“告诉姑姑,明日再回
阿六用非常怨念目光看向萧澜,看到没有,你来,爹就开始嫌弃,以后还是别来。
萧澜随手放下车帘。
阿六吸溜吸溜鼻子,老老实实赶着车出小院。
坑洼不平小路上,马车走得极为颠簸。陆追皱皱眉,像是牵动到伤处。
萧澜道:“你若是肯坐直,会舒服许多。”
萧澜让阿六备好马车,自己回屋将陆追连人带被抱起,径直放上车。
阿六:“……”
那是爹。
抱也该是抱。
陆追却无甚意见,用未受伤右臂勾住他脖子,免得自己掉下去,脸缩在被中,只露出双看似懵懂未醒眼睛,与大堆绷带。
陆追道:“嗯。”
就是能打得过师父,却又打不过徒弟,如何,难不成犯法?
萧澜觉得自己不用看,都知道他此时该是何表情。
阿六纳闷转头:“你笑什?”
萧澜道:“没笑。”
是吗。
过奖。
陆追在屋内咳嗽。
阿六赶忙放下刀进屋:“爹。”
陆追皱眉,迷迷糊糊问:“你们在外头聊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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