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杀
陆明玉。”
……
四周像是瞬间空洞起来，景物慢慢虚幻漂浮，却又渐渐重新清晰，桌上不知何时燃起红烛，红黄
火焰跳动着，在老者那阴冷眸子中灼灼闪烁，像是
把火，从眼间烧到心里，再从心里窜到脑中，叫嚣着要焚毁切理智与思维。
老者捏起他下巴，眼底火焰变成纯黑色：“杀陆明玉。”
阿六直爽答：“情同父子。”
绿裙女子定力差些，险些“噗嗤”笑出来。
阿六继续道：“他待
就像是亲爹。”
“很好。”老者点头，缓缓走近他，“那要你杀陆明玉。”
阿六脸上笑意消退：“啊？”
阿六诚恳道：“是这两位姐姐叮嘱，说神仙喜欢喜庆活泛些，不能寡着脸。”
老者：“……”
紫衫女子赶忙低头：“回主人，属下只提醒他勿要直哭丧着脸，免得晦气扫兴，却从未教过他什
‘神仙’。”
“这还用教？”阿六理直气壮道，“如此仙风道骨，胡须飘飘，宽袍广袖，威震八方，分明就是话本里太上老君。”
态度十分诚恳。
但阿六却很高兴。
甚至路哼着小曲儿，跟着紫衫女子穿过蜿蜒走廊，最终停在扇门前。
阿六特意整整衣裳。
里头果真有人正在等他，是当日在山洞外出手那名老者，身形佝偻，眼神像是阴鸷秃鹫。
阿六笑容满面看着他。
整整捯饬个时辰,阿六才被放开,摸把自己胳膊，觉得或许比爹还要细皮嫩肉上几分。
当日那紫衫女子上前,替他解开哑穴,冷冷瞥眼,道：“主人要见你，说话小心些,免得被割舌头。”
阿六缩缩脖子,问：“不如姐姐先透露两句，怎才叫‘小心说话’？”
紫衫女子道：“主人问什,你五十答便是,还有,将你这死爹表情收收。”
阿六恍然，连连点头道：“是是是。”
阿六道：“好。”
老者满意笑：“去吧。”
阿六转身，旁
老者又重复遍：“杀陆明玉。”
阿六沉默。
老者继续盯着他眼睛：“杀陆明玉。”
……
“杀陆明玉。”
紫衫女子还想说话，却被老者扫眼，顿时噤若寒蝉，垂首退两步，不敢再多言。
阿六继续满脸堆笑：“不知神仙找有何事？”
老者问：“你与陆明玉关系极好？”
阿六点头：“是。”
“有多好？”老者又问。
老者：“……”
房内很是安静。
并且安静挺久。
阿六觉得面部肌肉有些僵硬，但还是努力维持着盎然笑意。
老者面色阴沉：“你这是在打什鬼主意？”
紫衫女子轻嗤声，转身出屋宅。
阿六穿身雪白新衣裳，双手对着阳光举起来,翻来覆去看,啧啧不断。侧负责守着他绿裙女子先是面无表情,后头实在忍不住，怒道：“你给安静些！”
阿六辩解：“难得倜傥回，多看自己两眼都不成？”
绿裙女子被噎下，实在不想再与此人搭话。
或许是因为尺寸没估对，这新衣并不是很合身，流水锦缎牢牢捆在他身上,像是只五花大绑白粽子，整个人饱满又壮硕，与“倜傥”二字文钱关系也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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