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鹏微微皱眉,转身向后看去,几乎在同时间,耳边风声已呼啸而至,他心知中计,飞身向后挪两步,躲过陆追夺命剑,却未能躲过另侧射来两枚飞镖。
林威趴在阿六背上,胸口闷痛,另枚柳叶镖没握紧掉在地上。他中毒伤五脏六腑,原不该运功,只是看裘鹏已快将陆追逼上绝路,情急之下也顾不太多。
那飞镖枚穿透裘鹏右眼,另枚在脸上深深开道血槽。剧痛令他有片刻失神,大叫着跌跌撞撞向后跑去,很快就被鹰爪帮弟子层层护起来
岳大刀生平还是头回见如此阴毒杀招。
阿六对她低声道:“有机会就往外冲,别下山,躲去山里。”
岳大刀没听他,随手砍飞名偷袭者,滚烫血溅上绿裙,初时有些恶心,后来却也就顾不上许多。娇小身姿像是只燕雀,在黑衣人中攻击闪躲——陆无名手教出来徒弟,虽说大多时间里都是惯着,却也绝非泛泛之辈。林威在阿六背上急道:“你放下来!”
“放你下来作甚。”阿六单手将把大刀挥得虎虎生风,想要杀开条出路,只是对方不知为何,人却越来越多,简直像是铲子挖开坟墓时,那密密麻麻尸虫。
陶玉儿被鬼姑姑缠住,两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,手中兵器在夜幕中碰撞出串串火光。百余招下来,陶玉儿渐渐处于弱势,踉跄往后退两步,却见不远处陆追前胸已经染片暗红色血迹。
“若是你,便会早早认输,”鬼姑姑道,“或许还能命好得个全尸。”
“你女儿当年不知廉耻心思歹毒,勾结外人杀夫君,你现在又想抢儿子,还当真是个模子里印出来。”陶玉儿看眼她身旁裘鹏,新仇旧恨叠加心头,声音里都渗着寒意,“此番竟还有脸起前来。”
“杀萧家,是为红莲盏,夫人嫁萧家,样是为红莲盏,谁又能比谁更高明。”裘鹏嗤笑,“何必将自己说得像个可怜寡妇般。”
陆追握紧剑柄,心下迅速盘算要如何应对。
先前也是太过大意,以为这山中小院不会被人轻易寻见,以至于完全没有想过第二条路。
裘鹏收招落地,不阴不阳冷笑:“原来你武功已经废。”
陆追抬眼看着他,费番力气方才站稳。
身后火光依旧冲天燃着,将四野照得亮如白昼。
裘鹏问:“若你死,你猜萧澜会不会疯?”
陆追看向他身后,唇角扬:“你为何不亲自问问看?”
对方此番少说也来三四十人,鬼姑姑与裘鹏皆是高手,自己武功却被银针封大半,林威又重伤未愈,硬拼必然会吃亏。
他用余光扫眼身侧,茫茫群山起伏连绵,是最好藏身之地。阿六猜出他意思,用眼神示意岳大刀跟紧自己,又将林威往上托托。
鬼姑姑道:“个都别想跑。”
话音刚落,便有冥月墓弟子手中扯着金丝大网,腾空带着响铃从天而降,无数尖锐倒刺浸满剧毒,哪怕是最微小伤口,也能见血封喉。
清风剑脱鞘而出,陆追反手急速扫,凌冽剑气将那大网分为二,借力反卷下去兜住布阵之人。时间惨叫四起,七八名冥月墓弟子在网中挣扎,伤口溢出来鲜血很快便成黑色,人也僵硬着不再动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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