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追单手撑着腮帮子,郁郁寡欢道:“合欢情蛊。”
他从来就不想掩饰自己欲望,他喜欢萧澜,自然也喜欢与他做欢好之事,那是只有情人间才有亲密距离。况且纵观江湖中所有小话本,在久别重逢后,都该是干柴烈火被翻红浪,而不是双双扮演柳下惠,坐在床帐中执手无言。
萧澜将他抱在怀中,扯过被子盖住两人:“叶谷主怎说?”
萧澜摇头:“你什都不必做。”
陆追下巴抵在浴桶边沿:“那为何要来?”
萧澜往他脸上弹点水花:“为看,这个理由够不够?”
陆追道:“够。”
陆追又道:“可只有将这冥月墓中事情都解决,才能看你看得更加专心致志,心无旁骛些。”
外头天色已暗,弟子送来沐浴用热水,陆追舒舒服服泡在里头,问:“妙手前辈与陶夫人呢?”
“都在外头。”萧澜用丝绢沾水,替他擦肩膀。
空空妙手最近直在后山搜寻,为能找到更多与冥月墓有关秘密。而陶玉儿则是来去不定,行踪愈发飘缈起来。
陆追皱眉不解:“陶夫人做事,都不与你商量吗?”为何听起来倒更像是在独来独往。
萧澜摇头:“这冥月墓还真是与娘八字不合。”
陆追单手勾住他脖子:“为何?”
“明日带你去入口看过便知,不过此时不行。”萧澜脚踹开卧房门,进屋放在软榻上,“有别要紧事要做。”
陆追用根手指抵住他胸口,提醒:“合欢情蛊。”
“合欢情蛊?”萧澜面色不解,“是要说黑蜘蛛与白玉夫人之事,怎也与情蛊有关,莫非这二人说不得?”
陆追:“……”
萧澜没接茬,用块大毯子将他裹出来。
刚在热水中泡过,陆追身上每寸肌肤都泛着微红色泽,在日月山庄住数月,他确被调养得挺好,不再病弱枯瘦,整个人都是滋润而又健康,甚至连背上交错新旧伤痕,也在药浴作用下变淡不少。
萧澜取自己里衣给他换好,有些大,看着却挺招人喜欢。
陆追有些想要叹气
“怎?”萧澜用块大布巾,将那锦缎般墨发细细擦干。
陆追没有听明白。
萧澜将水缓缓浇在他肩背:“先前在洄霜城青苍山时,以为她已经将红莲盏与冥月墓放在边,可不知为何,这回到伏魂岭,似乎又唤醒她那不知从而起执念,甚至比先前还要固执上几分。”
陆追猜测:“或许陶夫人是想帮你早日离开这里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萧澜道,“不过也要亲自证实之后再说。”
陆追又问:“需要做什吗?”
陆公子拖过边软枕,狂拍。
萧澜笑着把握住他手腕,向下压在枕侧,低头重新亲吻下去。
比起方才,这回才更像是对有情人久别重逢,手指紧紧扣在起,将所有分别后思念与重逢时欣喜,都变成滚烫热度和纠缠,从舌尖直燃烧到脊髓,焚毁整个人,蔓延到心间。
萧澜不舍得将他放开分毫。哪怕是对着脏兮兮张脸,也觉得那是世间最好容颜。他小明玉直就是最好看,生气时好看,狼狈时也好看。
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好运气,能遇到个这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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