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不准。”鬼姑姑跨进庙中。萧澜也燃起火把跟进去,跳动光亮照出破旧墙壁,上头或许是曾经有画,可现在早已消失空,除尘土,其余什都没有。
就只是处破破烂烂空庙。
千辛万苦找来这里,唯收获就是确定确曾经有个人,在这月儿湾为白玉夫人修建过处庙宇。至于那个人是谁,目是什,是哪年哪月以何种方式修建,白玉夫人雕像又去何处,统统不得而知。
萧澜道:“听外头风声,像是要落雨,明早再回去吧。”虽说这庙宇破些,可也总好过在荒山中挨冻。两人点起篝火,围坐在旁取暖。
鬼姑姑看他会儿,问道:“最近练功时,可有哪里不适?”
“已是这掩仙山最高处。”萧澜四下看看,纵身跃上树梢。
天色已暮,半轮残月慢慢悠悠被云托上天际,仰头望去似是近在咫尺。绚烂晚霞尚未完全隐没,金红色光芒照亮半边苍穹,与另头残月稀星形成鲜明对比。
世界被刀砍成两半,半光影浮动,喧嚣温暖,笼罩着山脚下那小小村落与城镇;另半寂静沉沉,冰冷萧瑟,映出山间破瓦残桓,斑驳红柱。
萧澜道:“找到。”
鬼姑姑顺着他方向寻过去,也看到那被岁月侵蚀到摇摇欲坠建筑。
姑道,“与她性命,是连在起。”
萧澜道:“如何连?”
“与她是师姐妹。”鬼姑姑道。
萧澜心中意外,自从他记事起,药师就是副苍老而又佝偻样子,甚至还有传闻,说她已经活数百年——虽说听起来夸张些,可也没想过她竟会和姑姑是同门。
“儿时中毒,师父便将与她命连在起。”鬼姑姑道,“用她血,来解毒。”自那之后,两人血液便奇妙交融在起,药师饱受毒物蚕食之苦,容貌也迅速老去,十年走完五十年。
“没有。”萧澜摇头,“药师也说身上有毒未解,可当真觉察不出什,会不会是搞错?”
“如何会错。”鬼姑姑道,“你现在觉察不到,是因为还未到复毒发时候。”
萧澜追问:“那何时才会毒发?”
鬼姑姑摇头:“你若是直像现在这样,那这毒便永远也不会发。”
萧澜不懂:
蛛网几乎将整间庙宇都包覆起来。萧澜将匕首插进去重重割,竟然发出类似布帛被撕裂声音,真真不知已结多少层。
好不容易才将门上蛛网清除,木门触即碎,露出后头黑漆漆门洞。不知隔多少年,终于有清冷风吹进屋中,梁上纱幔瑟瑟化为粉尘,断裂悬空木梁摇摇欲坠,看起来下刻就会坠地。
神位上空空如也,并没有白玉雕像。
鬼姑姑道:“据说在战后不久,那白玉夫人雕像便被人撬走,从此不知下落。”
“会是陆府主人所建吗?”萧澜又问。
“很感激她。”鬼姑姑道。
萧澜道:“姑姑恕罪,澜儿冒昧问句,药师会恨姑姑吗?”
鬼姑姑摇头,缓缓道:“恨过吧,或许现在还在恨着,可那又怎样呢,们早就变成个人,既是同个人,自己恨自己又有什意思。”
萧澜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这里应当就是月儿湾。”鬼姑姑停下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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