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追道:“嗯。”不撒手。
陆无名嘴上嫌弃,心里挺美,带着儿子走两步,却觉察出不对:“你怎?”
陆追皱眉:“有些冷。”
像是有冰刃破开血肉,寒风穿透骨髓那种冷。
“他喜欢你,你送什他都喜欢。”陆追道,“哪怕就说两句好听,也成。”
岳大刀摆手:“那可不成,他送只镶着宝石小斑鸠,也要送个差不多才成。”
陆追:“……”
那斑鸠是,怎也不打个招呼。
“算,再想想。”岳大刀甩甩手绢,“去追阿六啊,公子慢慢走,别摔。”
“才不让他背。”岳大刀手里捏着块手帕甩,边走边问,“公子打算何时成亲呀?”
陆追失笑:“怎突然问起这个?”
“连贺礼都准备好。”岳大刀眯着眼睛,像个藏不住秘密小孩子,“给阿六看过,他也说好看。”
“阿六说好看啊?”陆追跟着笑,想起先前他曾经买过七彩绸缎,鎏金茶壶,个艳红艳红花瓶硬说是景泰蓝,以及根老树桩子,要当灵芝煮水喝,打都打不醒。
陆追道:“为这贺礼,也得早些成亲。”
萧澜无奈:“好。”
陆无名险些背过气,这什人,说倒戈就倒戈。
萧澜又叮嘱:“虽说只是处破庙,却也要小心,知道吗?”
陆追点头:“嗯。”
陆大侠心情复杂,既冲冠,又悲苦。
陆无名凶狠地回看过去。
你自己为何不去说!
萧澜只好又将目光投向陶玉儿。
陶玉儿点头:“陪你去。”
陆追笑道:“多谢夫人。”
陆追笑着点头,路目送她身影远去,扑棱扑棱,小雀儿般。
陆无名上前问:“在说什,这高兴?”
陆追道:“说将来她与阿六成亲事,准备聘礼,爹准备嫁妆。”辈分乱就乱吧,随便爱叫什都样,只要对有情人能长相厮守,谁还会在意这些。
前天刚落过雨,地上有些湿滑,陆追搀住陆无名,父子二人难得如此亲密。
陆无名摇头:“你爹又没有七老八十。”这还搀上。
岳大刀小声道:“也想给阿六准备个礼物,认识这久,还从没送过她东西呢。”
陆追问:“打算送什?”
“也不知道,才会来问公子。”岳大刀道,“除吃饭习武,他好像也没有别爱好。”
陆追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
岳大刀有些不好意思:“说错啊?”
养个儿子,为何比养个闺女还要累。
大刀也没这多事。
转天清晨,陆追踩开脚下枯枝,慢慢往山上走。
岳大刀叽叽喳喳道:“还是头回见到这高山。”
陆追道:“若是累,就去让阿六背着你,他求之不得。”
陆无名胸口发闷:“说,不准去!”
“好好说话,凶什。”陶玉儿看他眼,颇为嫌弃,“明玉功夫又高,又聪明,去山上看眼破庙怎。若是没有你,他也是江湖中威名赫赫后起之秀,你老关着他作甚,下回回家,是不是还要加把锁?”
陆无名:“……”
关着?
陆追看着萧澜:“想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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