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午?”陆追总算睁开眼睛,过好阵子才道,“这两天没怎睡觉。”
“没怎睡觉?”萧澜扶着他肩膀,“怎搞,陆前辈也答应?”
“爹管不住。”陆追伸个懒腰,“管得住人,在冥月墓不肯出来。”
萧澜替他拉高衣服,遮住那赤裸肩头。
陆追懒洋洋地问
灯下陆追极好看,晃动暖光给他脸上添几分血色,唇形睡着也像是在笑,微微敞开领口下,是美好而又柔韧身体,滋味只有他尝过。
萧澜松开手,指间黑发散落,轻轻飘在枕边。
细如牛毛梦境中,陆追偷懒不愿醒来,只任由那细碎吻,逐渐落在鬓边唇间。
他想睡很久很久,睡到五年后,十年后,睡到两人年岁垂垂,蹒跚白头。
这是很长夜,也是很短夜。
萧澜将人抱在怀中,低笑道:“想你。”
“才分开三五天而已。”陆追动不,索性也就不动,过阵也跟着笑,“不过……也想你。”朝思暮想。
萧澜侧身看着他,凑近在唇边落下个吻。
陆追挪挪,伸手环住他脖子,声音又哑又懒,是只对情人小小抱怨:“累。”
“睡吧。”萧澜挥手扫灭桌上灯火,“这里很安静,也很安全,没有人能吵到你。”
那淋淋漓漓细碎水声。看自然是能看,可看完之后,他不觉得自己能柳下惠到面不改色,退步讲,即便自己能正人君子,另人也未必能——比起自己,他倒像是更不将那多病中毒身体当回事。
陆追裹着身单衣出来,熟门熟路钻进被窝中:“过来。”
萧澜取过块大手巾,替他将头发擦干:“这墓中近日有些潮,冷不冷?”
“不冷。”陆追道,“同爹说过,三日后再出去,让他不必着急。”
“然后呢?”萧澜问,“前辈就又吹胡子瞪眼,将当成流氓?”
萧澜道:“小傻瓜。”
陆追抿着嘴:“嗯。”
“该起来。”萧澜掌心抚着他侧脸,“肚子饿不饿?”
陆追摇头,闭着眼睛将脸蹭在他怀中:“天亮?”
“下午。”萧澜叹气,“你这几天究竟是有多累,为何把自己折腾成这样?”
陆追低低答应声,整个人都缩进他怀中。身边气息熟悉又好闻,腰间臂膀温柔又有力,还未睡着,就已经是极好梦境。
萧澜手在他背上轻拍,听呼吸声逐渐安稳,便小心翼翼松开手,拉高被子将人轻轻裹好。
床头只留少半寸红烛,挑着根细细灯芯,烛泪堆积成花,绽放出光明来。
萧澜将他黑发寸寸,用手指梳顺。陆追头发要比自己长些,流水般光滑,触感很好。他挑起缕,与自己头发拧在起,打个小结。
有些幼稚举动,好笑之余,心里却不轻不重颤下,结发礼成,百年好合,想到这个词,这桩事,他便整个人都欢喜起来。
陆追笑:“哪有你这样流氓。”
“不准动。”萧澜捏住他鼻子,“再胡闹,就去地上睡。”
陆追:“……”
萧澜用毯子裹紧他,又用被子罩层,生怕会着凉。
陆追幽幽道:“将来若是家中没银钱,你倒是能去嘉兴府寻个包粽子活计,把好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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