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里之外,温柳年在御书房打个喷嚏,鼻头通红。
“爱卿着凉?”龙案后,大楚天子手撑着脑袋,手拿着朱砂,漫不经心翻折子。
“回皇上,门缝里溜进缕冷风。”温柳年道,“已经没事。”
“你对此事怎看?”楚渊招过四喜,将份奏折递给温柳年。
“贺晓?”温柳年皱眉,“西头又怎?”
“自己生气,行不行?”萧澜抱着他坐在床边,拇指摩挲过那白皙脖颈——肌肤已经愈合到看不出疤痕,不过想起那殷红滴落血液,心里依旧有些懊恼。
“山海居烤鸭厨子,是大哥从王城百年老店中高价请来。”陆追靠在他怀中,“手艺很好,当年就是他害大人未中状元,只得个探花。”
萧澜很少听他提起先前事情,此时见他兴致盎然,便也握住手应声,任由他继续絮絮叨叨。
“下回们回去,也去吃。”陆追道,“王城又大又繁华,若是遇到番邦来贺,更是整条街都会披红挂彩,晚上燃起灯笼,连天也能照亮半边。”
萧澜笑:“嗯。”
风雨中,闭起眼睛忆江南。
想回去,却又不敢回去,他不知自己究竟还有没有足够力气,有没有足够运气,再去面对回失忆心上人。他不怕死,却怕死在萧澜手中。
当初年少英姿勃发,在面对冥月墓围攻时,尚且九死生伤痕累累,无法全身而退,更遑论如今拖着多病之躯,哪里还能再回去。
陆追极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茫然,不过在这件事上,他确是茫然。
幸好赵越不错,王俭不错,朝暮崖兄弟不错,后来出现温柳年、叶瑾,阿六、林威,每个人都很不错——像是老天不忍见他前二十年悲苦漂泊,此番总算是舍得恩赐些祥和团圆亲友温情来。
楚渊冷笑声:“这帮蛮夷之徒,还当真是不肯消停,前些年打剩下胡匪与古力汗旧部联合,频繁骚扰大楚边境,如此已有数月。”
大楚虽兵强马壮,可对方光脚不怕穿鞋,蟑螂般咬你口就走,隐在茫茫风沙中鬼影子都寻不着个。若双方当真打起来,那边境好不容易才得来安稳平安,怕是又要被战火焚毁,吃亏还是百姓。
“说说看,”楚渊道,“还打吗?”
“回皇上,这海上还没稳呢,又打西域,怕是不妥。”温
“还有皇宫,你想不想去?”陆追看着他,眼底亮闪闪。
“深宫大内,也能随便闯?”萧澜问。
“旁人自然是不行,不过们可以跟着温大人混进去。”陆追兴致勃勃,“先前每次去宫里,都能从皇上那搜刮不少好茶好酒,这生意不亏。”
萧澜捏起他下巴,凑近亲口。
“皇上同传闻中,也不大样。”陆追道,“在只有自家人时,他点也不威严,还经常被温大人气得要命。”
就像萧澜所言,那段时光是快活,可也是难熬,每天都浸泡在思念与牵挂里,尤其是夜深人静时,闭眼都是同人。
“在想什?”萧澜在他面前晃晃手。
“方才想朝暮崖,现在想山海居。”陆追道,“可惜你上回去王城,连顿烤鸭都没吃到。”
萧澜捂住他嘴:“不准提。”
“还在介意那刀?”陆追笑道,“又没生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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