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棵树,足足过盏茶时间,才虚弱站起来。
耶律星从地上折束野花,慢步上前,弯腰递到他面前。
陆追再次五雷轰顶:“干啥?”
“没什好东西,可也不能空手,否则岂非轻慢佳人。”耶律星笑,“这花不错。”
陆追艰难道:“佳……人?”
耶律星笑,背着手往外走。
“腹中疼痛,八成是……喂!”陆追张脸方才皱起来,还没来得及演,却已被把拎住衣领,踉踉跄跄拖下楼梯。
客栈中小二被吓跳,赶忙躲到两边,低着头只当没看见,武林中人惹不起,外族更惹不起。
匹高头大马正在客栈外等着。天上落三日雨,此时好不容易放晴,片金色秋阳落在马背上,竟是将那棕红宝马又点燃几分,浑身毛发几乎变成血红色。鬃毛打着卷儿,双目明亮膘肥体壮,将旁边客栈拉草骡子衬得愈发灰暗无光,倒像是只猥琐老鼠。
娘,凭什这色鬼流氓能有这好马。陆追揉揉脖子,转头刚想说话,却又被他提溜起来,直接甩上马背。
“那夸夸本王。”耶律星这回倒是很好说话。
然而陆追心里却更加纠结,若换做平时,他自然不会有什压力,舌灿莲花昧着良心,能将面前这人吹成天神转世,但偏偏此时此刻,房梁上还有个人。
他知道萧澜不会冲动误事,却也不想当着心爱之人面,去夸这沙漠中来色中饿鬼,只好讪笑敷衍:“大王哪里都好,哪里都好!”
耶律星目光暧昧看着他。
陆追后背起身鸡皮疙瘩,昨日还说不堪入目,为何今日感觉说来就来。
可怜见,他还是头回被人用“绝色美人”来形容,时之间目瞪口呆,满眼焦黑。
萧澜在房梁处握紧乌金鞭,脸色铁青。
耶律星道:“你怎?”
陆追诚恳道:“这话说,大王八成又要生气,可大楚美人何其多,那区区个陆明玉,哪里能担得起……这四个字。”
“旁人都是副空皮囊,算不得什。”耶律星道,“本王欣赏,自然不单单是那张脸,更想与他道在大漠中策马比武,再去镜湖边赏景观花。”
“你还要装到何时?”耶律星凑近他,呼吸热气染过耳后
红色大马脱缰跃起,在此时尚显空旷大街上利箭般飞过,腾空出西边城门。
耳畔是狂风,双眼也快要睁不开,陆追身体扭曲被他架在马上,费力咆哮句:“闹市纵马,是要坐牢!”
耶律星大笑,挥手甩马缰,也不知究竟要去向何处。
漫天红霞绚烂,将大地染出七彩颜色来,在秋寒意袭来前,最后片白色山花正开得灿烂,望无际。
秋水长天红日高悬,此情此景,文人见要写诗,陆公子见要呕吐。
而且八字眉也能行?
若非陆追方才叮嘱过,萧澜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拧断此人脖子。
“走吧。”耶律星站起来,“随本王去个地方。”
“青楼吗?”陆追问。
萧澜:“……”
陆追笑容尴尬,是吗大哥,你很能想啊。
“夸他。”耶律星道。
陆追道:“啊?”
耶律星抬眼:“又要加银子?”
陆追摆手:“不不,这人辞藻贫乏,还是不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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