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,二当家不信啊?”叶瑾道,“也是听皇上说,夕兰国主众继承人,从耶律明到耶律昊,个个都不是省油灯。”
陆追道:“若个个都不是省油灯,那也算好事。别说是统漠北,就连争个国主之位,只怕也会先闹得天翻地覆,头破血流。”
“可这样上位人,对大楚而言才是最可怕对手。”叶瑾道,“比起当年古力汗,只怕会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陆追端着碗,不单单喝完汤,还将汤渣也吃
“谷主忙夜,也该回去歇会儿。”陆追歉意道,“不然要累坏。”
“你喝完就去睡。”叶瑾撑着脑袋,随口问,“聊什呢?”
“聊西北大漠。”陆追道,“长这大,还从未出过玉门关,只能在书里看看。”
“那可不是什好地方,先前打古力汗时候,楚军吃不少亏苦头。”叶瑾道,“别不说,光是行军途中找水源,就要耗费大量精力,更别提还有许多稀奇古怪幻境异相,上回幸亏有少宇,否则真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。”
而在古力汗兵败之后,原以为至少可换十年安稳,万万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,各部落居然又活跃起来,幽魂般频频出现在边境集市与村落中,扰得百姓苦不堪言。
阳光温暖,半黄不青藤蔓挂在墙头,开出这个季节最后几朵粉红小花。只野猫拱起身子,小心翼翼贴着墙走过,脚掌将落叶踩出沙沙声响,听得心也并温柔起来。
陆追直在笑,眼底有几分幼稚小得意,又有几分世家公子倜傥风流,像是在等他吃醋。
萧澜掌心拖过他后颈,将人微微拉起来些,低头重新印下个吻,心里也软成团。怀中人每个表情,每句话,笑哭,睡醒,都是这世间最美好画面,再也不舍遗忘分毫。现在尚未回想起全部,就已如此弥足深陷,他几乎无法想象,若那些惊心动魄过往真被悉数唤醒,自己究竟会有多欢喜心疼,多手足无措。
“明玉。”萧澜抱紧他,在耳边轻轻啄吻,又用额头轻轻蹭蹭。
陆追闭上眼睛,世界便只剩下个萧澜——他呼吸,他气息,还有那混合着自己身上药香,干净清爽气味。
“皇上就是在头疼这个?”陆追问。
叶瑾点头:“现在虽说还不成气候,可漠北部族大多骁勇善战又野心勃勃,若再出个当年古力汗那样王者,将各族统后挥戈南下,对大楚而言会是大麻烦。”
“古力汗号称大漠狼王,虽说最终败得惨烈,可也确称得上是有谋有略,胆识过人。”陆追道,“漠北想要再找出个古力汗,怕也不容易,倒是不必太担心。”
“难说。”叶瑾看着他喝汤,“猜这回统漠北王者,八成会出现在夕兰国。”
陆追口汤喷出来,呵呵道:“是吗?”
“在笑什?”萧澜问他。
“嗯……不说。”陆追将眼睛睁开条小缝,“松手,有人来。”
萧澜将他放上软榻,又扯个绵软毯子搭在膝盖处,免得吹风着凉。
来人是叶瑾,手里拎着个食盒。陆追自觉坐起来,问:“又要吃药吗?”
“说你吃上瘾,还不承认。”叶瑾打呵欠,“是炖汤,顺便给二当家也送份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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