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被鬼姑姑抓来孩子。”蝠捏起他下巴,“你是陆家人。”
陆追死死闭着眼睛,不肯看面前丑陋怪物。
“你本该是这里主人,”蝠继续看着他,字句道,“这冥月墓是你,是陆家。”
陆追又往后缩缩。
“你想拿回这里吗?”蝠问他,“杀所有欺负你人。”
……
毒蛇群已经散去,陆追想要上前,却被叶瑾拦住。虽说不知这怪物究竟要搞什鬼,可他目标若是陆追,那还是离远些好。
蝠继续道:“陆大侠就不想知道,当年在冥月墓中,都做过些什吗?”
“那木偶人是怎回事?”陆无名问。
“木偶人啊……”蝠撑着坐起来,眼底闪着算计幽光,“陆小公子曾经打开过冥月墓,这件事,他从没说同陆大侠过吧?”
如同打翻百蛇窟,草丛中窸窣声不断,黑色,白色,红色,上身高高竖起,双目虎视眈眈,毒牙亦闪着幽光。
叶瑾这阵才猛然意识到,前几夜自己在院中捡药时,那诡异,仿佛被鬼盯梢感觉是从何而来——有人在这宅院附近暗中养毒物,而自己竟毫无察觉,此事若传出江湖,尤其是,若传至西南府,那自己颜面何存,颜面何存,颜面何存。
想及此处,叶神医目露凶光,撸起袖子就要撒药,趁早灭口。
萧澜将陆追放到地上,叮嘱:“自己小心。”
“没事。”陆追拍拍他,“去帮谷主。”
陆追摇头。
蝠冷笑声,掌心滑过他下颌,卡住那纤白脖颈:
陆追微微皱眉,打开过冥月墓?
“忘?”蝠与他对视,声音里透着阴测测笑意,“无妨,慢慢想,就能想起来。在墓穴最深处,有红花,有白骨,有老鼠与爬虫,还有许多铁甲兵俑,寒光森森,连眼珠子都能滴出血来。”
那些机关兵俑身形极高大,穿着玄色铁甲,面部绘满图腾,双眼是鲜艳红色,有些未干漆流下来,就宛若鬼神故事中被剜去双目冤魂。
当时陆追尚是幼童,被稀奇古怪食金兽吓,早已连腿都软三分,慌不择路路连滚带爬跌入暗坑,却又发现脚下所踩,竟是无数早已腐朽白骨,更是魂飞魄散,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。
蝠蹲在他面前,伸出肮脏手,将他额前头发细细抚来,端详着那稚嫩童颜——透过端正秀气眉眼,似乎能窥得千百年前,陆家人影子。
漫天都是药粉,陆无名不得已往后躲两步,蝠却像完全不在乎般,非但没有避让,反倒直直冲上前来,双臂带着破烂衣袖展开,黑色身影与冥月墓中吸血金蝠并无二致,整个人都发出阵阵腥臭骚味。
乌金铁鞭在夜空中呼啸而过,倒刺瞬间勾住皮肉,是比蛇牙更锋利毒物。萧澜双目阴狠,右手发力抽,将蝠用鞭子死死咬住,凌空摔到地上——经过轮又轮侵占,那怪物身体里似乎早已没有流动鲜血,只有粘稠而又污浊液体,顺着伤口缓缓涌出,将衣袖颜色染得更深。
下刻,陆无名剑已搭在他颈侧。
蝠却不惧怕,反而呵呵笑道:“可还没活够,陆大侠想清楚,若非要刺下这剑,只怕将来有人要陪葬。”
他说这话时,视线越过陆无名,直直落在陆追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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