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澜儿去救那个王阿毛,是谁啊?”陶玉儿握着他手,没话找话地想要多聊几句,好让他少睡些。陆追却只含含糊糊答几句,就又呼吸绵长起来,脑袋歪睡得挺熟。
陆无名道:“流那多血,体虚也是意料之中。”
只是流血太多倒也好。陶玉儿叹气,将人扶着躺好,用手背轻轻碰碰那苍白脸颊,也不知何时才能红润回来。
傍晚时分,萧澜与阿六也顺利带着王阿毛回武馆。王阿毛生平头回像话本中地主老爷样,被下人伺候洗七八回澡,又吃桌子席面,晕乎乎觉得像是在做梦,坐在院中感慨不已,拉着下人连问何时才能去见恩人。
“爹受伤,你且在这安心住着吧。”阿六推门进来,又给他送包点心,“过几日再去见也不迟。”
“要说什?”陆追缩进被子里,“饿。”
“粥已经煮好,谷主说你头两天要养胃。”陆无名道,“陶夫人亲手熬。”说完又低声道,“你若嫌难吃,让大刀再去重新煮碗。”
陶玉儿端着碗进来,不悦道:“你说你这人,怎还背后说闲话。”
“怎就说闲话。”陆无名强辩,“儿子要吃什,还做不得主?”
陶玉儿“嗤”他声,坐在床边将粥吹凉喂过去:“别听你爹,小心点。”
在当真还能看得见,那即便要缠,也会等到自己醒来后再缠,何至于在昏睡中就绑个严实,连条缝隙也不留下。
他苦笑声,仔仔细细想想,瞎子要如何过下半生。
屋门“吱呀”响声,陆无名大步过来坐在床边:“怎端着凉水,爹去给你换杯。”
“不喝。”陆追将水杯递给他,“萧澜去救王阿毛?”
“谷主给瓶药,阿六也跟着道去。”陆无名将他手放进被子里,“还晕吗?”
“伤?可还严重?”王阿毛赶忙问。
“不重,快好。”阿六将点心放在桌上,“有事找便是,叫阿六
陆追乖乖咽下口,笑道:“挺好吃,多谢夫人。”
“好吃就多吃碗,晚上再煮碗面来。”陶玉儿道,“用老母鸡炖汤,好好补补。”
陆追道:“嗯。”
见他脸上总算有笑意,陆无名也稍微松口气,站在边看着儿子吃饭,却又偏偏想起叶瑾那句“情况不大妙”。他不知这“不妙”究竟是有多“不妙”,可问过叶瑾,也只得来含糊句“不会有性命之忧,眼睛也会好”。按理来说这结果像是极好,可不知为何,他心里却总是没有底,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,才能让这切苦难快些过去。
碗热粥下肚,周身也暖和舒服不少,陆追打个呵欠,昏昏欲睡。
“睡久,脑袋有些沉。”陆追道,“坐会就好。”
陆无名答应声,看着他缠着绷带双眼,满肚子话也不知从何说起,最后还是陆追先笑笑,道:“这样也好,能好好歇阵子。”
“爹带你回家吧,好不好?”陆无名问,“冥月墓事情已,们回去看看你娘。”
陆追抿抿嘴,没说话。他想起先前萧澜曾经说过,待到冥月墓事,就跟自己起回王城,起……去西北。
“先别想。”陆无名拍拍他,“好好好,们说些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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