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追依旧没说话,他想不起来,什都想不起来。
“你摔坏脑袋,大夫说可能会失忆。”陆无名看着他脸色,又小心道,“想不起来不打紧,先冷静下来,别着急。”
“……失忆?”陆追抬手想揉眼睛,却被握住手腕。陆无名继续道:“不单单是失忆,眼
萧澜答应声,让阿六送陆无名回住处,自己却没有进屋——即便叶瑾说过陆追明日才会醒,他也不敢冒险,依旧靠坐在回廊上,陪着屋中昏睡心上人,任由瑟瑟秋风过耳边,守就是夜晨。直到第二天中午叶瑾来,方才转身离开,却也没有走远,就在远处屋顶坐着,继续看那青灰色屋檐,掌心朵红玉小花已经被摩挲到发烫,温度灼心。
叶瑾手指缓缓旋转根银针,从陆追脑顶抽出,放在边托盘里。其余人站在屋中,几乎连呼吸也屏住,岳大刀心里着急又不敢问,只能直踮脚往床帐里看,想着公子怎还不睁开眼睛。
面前是片茫茫飞雪,棉被般覆盖在天地间,被日光反射出炫目光来,照得人心空空落落。陆追觉得自己不是很喜欢这里,于是脚下加快步伐,想要尽快穿过雪原,寻点别颜色,哪怕是光秃秃漆黑山石,也好过这片大白。
或许是走得有些急,他脚下个踉跄,整个人向前扑去。慌忙中急急叫句,却忘那是谁名字,人也猛然从床上坐起来,胸口剧烈起伏着,后背渗出汗来。
“明玉。”陆无名急急坐在床边,“你怎样?”
,从现在开始就要避开吗?”陶玉儿问。
叶瑾道:“最好如此。”
萧澜点点头:“好。”
“那谷主快去歇着吧。”陶玉儿道,“煮些鸡汤,这就让厨房送过去。”
“有劳夫人。”叶瑾揉揉太阳穴,“那先回去。”
陆追眉头紧皱,像是还没从梦魇中回神,他想睁眼看看,却很快就发现似乎徒劳无功,四处都是黑,那是和梦里截然相反颜色。
“已经没事。”陆无名拍拍他手,“先别怕。”
耳边片嘈杂,陆追将脸埋在膝盖里,许久才缓过神。传来说话声有些熟悉,他却想不起那是谁,心里如同生出千百只爪子,每只都想探入记忆深处,将那声音主人抓出来,却每只都徒劳无功,最后只留下片酥酥麻麻刺痒。
这滋味着实难受,他有些焦虑地往后退退,全身不由打个冷颤,又深深呼口气,想缓解这难耐不安。
“明玉?”陆无名示意众人噤声,自己继续道,“别怕,是爹在陪着你。”
见他神情疲惫,阿六与岳大刀道将人送回住处,看着吃完饭后方才离开。再回小院,却见萧澜还站在回廊中,看着那紧闭雕花木窗。陆无名与陶玉儿站在树下,心里暗自叹气,也不知要如何上去劝。
繁星渐渐落满天幕,子夜风凉,岳大刀陪着陶玉儿回去休息,萧澜转身道:“前辈也回去吧,在这里多待夜,明日就回红莲大殿。”
“心里少装些事情。”陆无名叮嘱,“顶多不过年罢。”
萧澜点头:“知道。”
“去西北也好,明玉直想去,此番你正好替他多看看。”陆无名道,“若是累,就回去睡阵子,别明玉还没好,你又将自己熬出病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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