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厚厚厚。”阿六看着他吃完最后口粥饭,又塞过来杯水,漱口之后扶着在院中走两圈消食,最后铺开被窝将人硬塞
“什捣乱?”阿六扶着他坐起来:“爹,该吃饭。”
陆追问:“你在来路上,可有见到什人?”
“人?丫鬟仆役老妈子,都是人啊。”阿六将勺子塞进他手中。
“是说,高手。”陆追道,“最近总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这处小院。”
阿六顿顿,道:“是啊,护院,新雇来。”
萧澜每晚都会来窗前看他,被床帐隔着,只有个模糊轮廓,可即便如此,只要想到陆追身体正在越来越好,他也样是欣慰而又满足。
个月后,叶瑾收拾行李准备回日月山庄。陆无名原本想带着陆追同往,在千叶城里买处小宅子继续养病,也好离神医近些,陆追却有些不舍得阳枝城——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这个地方对自己来说,似乎应该很重要,即便想不起来,也固执不想离开。
“倒也无妨。”叶瑾道,“药方都开好,按着煎服便是,二当家喜欢哪里,就让他留在哪里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陆无名道,“此番父子二人,真是亏欠谷主良多。”
“家人何必如此见外。”叶瑾道,“况且朝廷前些年先打东海,现如今南海也不安稳,亏得有这批金银入国库,莫说是,就连皇上也该当面向陆家说句谢。”
打仗要吟诗要喝酒,天高地广信马由缰,才是真正畅快。”
萧澜笑:“多谢娘亲。”
“傻儿子。”陶玉儿握住他手,叹道,“现在吃些苦也好,将来才好更甜些,懂吗?”
萧澜道:“嗯。”
他是当真不怕苦,只要喜欢人自此能平安无忧,再苦也心甘。
“真是护院?”陆追疑惑,“怎觉得他似乎很不想被发现,每回夜半醒来,他就会立刻走远。”
“这里护院都这样。”阿六喂他吃鸡腿。
“是吗?”陆追依旧不甚相信。
阿六答应声,将话题岔到别处,硬是拉着陆追商议半天,将来回朝暮崖办喜事时,绸缎是要挂满山,还是要将苍茫城大街上也铺满红布。
陆追兴趣全无,打着呵欠道:“你娶个媳妇可当真铺张,朝暮崖家底子很雄厚?”
陆无名道:“待明玉恢复后,再带着他亲自前往日月山庄,登门道谢。”
叶瑾点头:“那定备好佳酿,等着陆大侠与二当家。”
陆追半靠在树下软榻上,侧耳听落叶沙沙,片,两片,三片,四片。
而后便有只脚重重踏下,踩枯叶粉碎。
陆追随手弹过去粒松子:“捣乱。”
又过五天,陆追情绪已经逐渐平静下来,也适应眼前片漆黑,适应脑中片雪白。他每日早起早睡,有太阳就坐在院中,吹风下雨就窝在被子里,听身边人说从前事,说朝暮崖,说山海居,说王城里踩断门槛媒婆,说江湖里诸多纷争,经常还没听够就到深夜。
时间到,是必须要睡,否则就会有神医找上门,很凶,像是所有人都怕他。
“青面獠牙?”陆追偷偷摸摸问。
“什呀,叶谷主可秀气可白净。”岳大刀哭笑不得,替他盖好被子,“快睡。”
陆追答应声,带着浓浓疑惑入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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