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追初恢复视力,看什都觉得新奇,将这处小院来来回回转三四遍,连只猫片叶,也要蹲下观察许久。其余人边高兴,边又有些提心吊胆,生怕他会想起什与萧澜有关事情。不过幸好,神医药和毒都挺管用,即便陆追视力已经复原,又见到亲朋好友,脑中也依旧空白片,记不起萧澜,想不起烦心事,每日都挺惬意悠闲。
“公子,为何老是弹这两首曲子啊?”这日午后,岳大刀替他斟满热茶,“都听得耳朵长茧。”
“不好听?”陆追停下手。
“好听,可也不能总听啊。”岳大刀趴在他对面问,“这曲子,叫什名字?”
“没有名字,自己随手弹。”陆追道,“曲天高地广,曲小桥流水,两段不同心境,两个不同地方。”
“……骗,好?”阿六大喜,又凑近些,“爹能看见?”
陆追道:“你这忒大张脸,想看不见也难。”
阿六拍大腿,几乎要喜得哭出来,他背着手在院中来回转三四圈,才想起来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,于是拔腿就往外跑,却冷不丁与陶玉儿撞个满怀。
“你说你这……”陶玉儿往后退两步,将手中药碗递给陆无名,掏出手绢擦擦手上药汤,“撞鬼?”
“不是,爹,爹他,”阿六伸手指着自己眼睛,脸喜不自禁,语无伦次道,“有,有啊!”
,这些以往当成故事听豪言壮语,现在却马上就要变成现实,而这切根源,都是陆追——有他,自己才能走出那座暗暗沉沉墓穴,才知道天地浩荡,人活世,除枯守着那墓穴中宝藏,还能去做更多有意义事情,金戈铁马,不负家国。
到皇宫门口,楚渊问:“萧澜命格,温爱卿算过吗?”
温柳年低声道:“杀破狼。”
天尽头,孤星高远,云海浩荡。
……
“那是哪里啊?”岳大刀问完之后,才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问,于是把捂住嘴,
“小明玉眼睛好?”陶玉儿闻言欣喜,赶紧去院中看。陆无名也急急跟进去,推门就见陆追正站在树下,笑得挺好看,白纱被丢在地上,双眼睛在朝阳下干净清亮,眼尾翘翘,透着股子机灵。
“说好中午才慢慢拆,怎自己就等不及。”陶玉儿拉他手,又是抱怨又是高兴,还有几分担心,“当真好,能看清?”
“嗯。”陆追点头,“陶夫人。”说完又将目光投向她身后,“爹,岳姑娘。”虽说依旧记不起事情,可仅凭着声音与感觉,他也能将人认个八九不离十。
“哎!”陶玉儿欣喜,“快进屋,外头太阳大,别将眼睛又晒坏。”边说,边拉着人就进厅,只留下阿六小声道:“就这有气无力太阳,也能晒坏眼睛?”
“就你话多!”岳大刀踩他脚,也搀着陆无名欢欢喜喜跟进去。
清晨薄雾散尽,陆追层层取下眼前白纱,缓缓睁开眼睛。
张放大脸赫然出现在眼前,笑出满脸横肉,口白牙,雪白。
陆追冷静道:“依旧什都看不见。”
阿六大惊失色,把将洒满药白纱扯起来,又往他脸上缠:“赶紧多捂会儿。”
陆追侧首躲开,伸手拍他巴掌,笑道:“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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