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道:“可们是来商议正事。”
商议正事,也不能打扰旁人夫妻这片刻温馨独处,再苦日子也得有丝甜不是。陆追依旧站着不肯动,萧澜便也没有再多言,只是扯高大氅,将他捂得更
“别提。”刘昀用袖子擦擦脸,“打算组织支队伍,前往谷阳渡,请李大人调拨些人马前来。”
“谷阳渡?那可离这里远得很。”刘夫人担忧道,“可师爷……那些恶鬼都说,不准任何人出城,出城者死啊。”
陆追闻言微微皱眉,他先前倒也猜到这点,可也没想到对方竟会明目张胆告诉地方官,出城者死。
“出城是死,不出城是慢慢死,这城里人都快被抓完。”刘昀摇头,“等不得,这就想想要怎说,明日早,就去长风客栈找张管事。”
“明日事,明日再说吧。”见劝不住他,刘夫人将手中碗放在桌上,“炖些猪蹄,你安心吃,补补身子。”
守着方城池,既无大功也无大过,开庭审案调解纠纷,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小*员。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,谁曾想好端端,城里竟会突然闹起鬼。在刚开始时候,他也想过要组织起队伍,将那背后作乱妖魔揪出来,却不料对方来势汹汹邪门得紧,几次交手下来,不仅伤大半衙役,师爷更是至今生死未卜。无形屏障像是张从天而降巨网,将长风城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,他不知道对方最终目是什,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抵挡,只能组织起城中青壮年守在那长风客栈里,在茫茫风雪中,惴惴熬过每个日出日落。
此时此刻,他正在书房内唉声叹气,面前摊着张地图,手边摆着盏粗茶,不知放多久,早已没热乎气。
陆追在窗外站约莫盏茶时间,就听他少说也长叹十几回。刘昀手中握着朱砂笔,将长风城周遭临近城池都画个圈,却又抹掉,眼底愁思更深几分,用手胡乱擦把脸,将红色涂得四处都是,看起来有些滑稽。
外头有脚步声传来,萧澜揽过陆追腰,与他道躲进隐蔽处。那缝隙极狭窄,两人只能面贴面站着,身体也紧紧挨在起,动弹不得分毫。
陆追与他对视,挤来这里作甚,为何不去房顶?
刘昀皱眉:“不是——”
“你就吃吧!”刘夫人打断他,声音拔高几分,“当官就不能吃肉?这三两口猪蹄汤,你不吃也多养活不几个百姓,休要与废话!”
夫人凶,刘大人便怂下来,自己吃半碗,又将剩下给她,赔笑道:“娘子也吃,来来,喂你。”
听着屋内两人对话,萧澜低头看看陆追——听起来这刘知县像是还凑活,至少没有与那恶鬼勾结,不如先进去?
陆追摇头,小声笑道:“人家正吃猪蹄呢,你现在进去作甚,再等会。”
萧澜做个噤声手势,将那露在外头大氅扯进来,顺势将人抱得更紧。
陆追:“……”
那就不去屋顶。
也成。
来人是名中年妇人,脸冻得通红,穿着厚厚碎花小袄,裹着御寒头巾,是这带常见朴素打扮。她推门进去后见刘昀脸朱砂,先是乐,后又叹气:“老爷还在为那闹鬼事情忧心?怎把自己搞得跟个花脸猫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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