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：“挖谁
坟？”
那人生硬道：“新坟，挖好
墓坑，也好尽快让大楚军队与将军们入土。”他说这话时，眼底闪着邪光，像
屋中
片寂静。
见他二人不说话，那人又道：“让
猜猜看，是要去谷阳渡找援兵抓鬼，是不是？”
陆追怒道：“果然是你们搞鬼！”
对方放肆大笑：“那刘县令怕是糊涂，送来个师爷不记性，又白白折你们两人。再过数月，就算什
都不做，只怕那长风城中劳力也会争先恐后，主动上门。”
还当真是为抓劳力啊。陆追又道：“你装神弄鬼，已经杀空半座城人，难道还不肯收手吗？”
“你们要做什？”陆追挣扎。
“带走！”那领头人简短地命令句，声调僵硬，像是外族人。
下属答应声，将两人装进布袋甩上马背，路狂奔向沙丘深处。
天很快就亮起来。
陆追咳嗽两声，人依旧被装在漆黑布袋中，他肋骨处有些疼，不过应当没有伤到筋骨，只是皮肉擦伤。那支马队跑起来像是疯般，狂颠乱抖，几乎要将马背上人五脏六腑都甩出来，等到好不容易停下之时，即便是常年习武，他也依旧有些头晕难受，若换做寻常百姓，只怕早已半死不活。
”
陆追问：“为何？”
萧澜答：“因为有人来。”
陆追微微愣，凝神听去，远处果然传来“哒哒”马蹄声，似乎至少有二十余人。他将最后口饼塞进嘴里，用力嚼两下，又灌大口水。
萧澜笑道：“方才还说没胃口。”
“谁说杀人？”那人坐在椅子上，“千辛万苦才抓回来，可舍不得杀。”
“那你到底要干什？”陆追又问回。
那人这次倒是答得挺干脆：“挖坟。”
陆追本能便想起冥月墓。
萧澜微微皱眉，心里有些想要叹气，自己这前半生，怎来来回回都与坟脱不开关系。
身旁还丢着另个布袋，里头装是萧澜。因为不知外头究竟是何状况，两人极有默契地谁都没说话，只隔着麻布将手轻轻搭在起，让彼此间温度传递。
陆追心里笑笑，继续侧耳听外头动静。时间点点过去，估摸直到中午，才终于有人前来开门，布袋口系绳被解开，眼前豁然亮，好半天方才适应亮光。
陆追眯着眼睛，费力地看着眼前人。
“你们想做什？”萧澜沉声问。
“你们又想做什？”对方反问，他汉话说得挺好，只有些许轻微口音。穿着黑衣马靴，腰间挂着两把弯月匕首，是大漠游牧者常见装扮。
“是你烤，自然要吃完，浪费可惜。”陆追擦嘴，又替他将脸上胡子粘粘。
天边升起轮圆月，照亮这片广阔银色戈壁。而在沙丘另边，支马队正在缓缓冒出头，黑色身影在月光下连成片，悄无声息快速前行，像是从天而降鬼兵，令人后背发麻。
陆追站起来，手中握紧把长刀，佝偻着腰，眼底有些惊慌。
萧澜笑，低声道：“演得不错。”
马队很快就逼至眼前，每个人脸上都蒙着黑色布巾，领头人只看火堆旁两人眼，甚至都没有多问句，便挥手叫来下属，拿着砍刀与麻绳拥而上，将他们牢牢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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