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这姿色也不怎样。”待到那汉子走后,陆追深沉叹气,“莫说是肉,连碟咸菜都没混到。”
两人说话间,村长也听到消息,特意过来看这两名外乡客。结果推门就见陆追正在单脚踩着桌子哗哗数银票,手法娴熟,恁厚摞。
……
“两位贵客,”村长笑容满面迎上来,“吃好喝好?”
“挺好挺好,这馒头不错,又软又香。”陆追随手抽出张银票,看也不看就拍进他怀里,直爽道,
两人将马与行李寄存在附近城镇里,在翌日清晨动身进山,路跋涉又在山中露宿两晚,直到第三天日落时分,方才见到远处升起袅袅炊烟,阵阵白雾。
陆追坐在块石头上,道:“连你都要走上三两天,换做寻常人,在山中困个七八日也不奇怪。”
“给看下。”萧澜捏起他下巴。
陆追纳闷:“干什?”
“没沾灰,挺白净。”萧澜道,“成,这小模样想到村里混顿饭,还是绰绰有余。”
看。”
“岳父岳母自然要喜欢。”萧澜单手抱起他,“走,带你去逛花灯会。”
这是年之中王城最热闹个夜晚,再加上楚军在西北与南海两场战役中皆大胜而回,自是喜上加喜,闹中添闹。各色花灯汇聚成海,将天上星河也衬得失颜色,舞肆歌坊妙龄佳人走上街头踏雪行歌,所到之处笑如银铃裙摆翻飞,游人如织比肩接踵,想往前走步都吃力,萧澜将陆追护在怀中,好不容易才将他带到个僻静之地。
陆追蹲在地上笑得起不来,手中举着半截糖葫芦——这是方才好不容易才买到,可人多挤,这糖葫芦就戳到另人嘴边,对方也不客气,张嘴就咬掉大半截,而后就大摇大摆说笑离开,看也不看两人眼,淡定得很。
萧澜将另外半截丢掉,抽出手巾帮他擦擦手,也笑道:“下回若是再见到这人,讹他十串回来。”
“是吗?”陆追摸摸自己脸,被他牵着手路进村。
这玉华村位置偏僻,也难得有外头客人来,更别说是两位华美英俊年轻公子,因此在村口就被人拦下来,问要找谁。
萧澜淡定将陆追推到前头。
陆公子态度良好:“们是在山中迷路,想要过来讨碗水喝。”
“这大冬天,你们进山做什。”那汉子嘀咕句,可见这两个人衣着打扮富贵潇洒,也不像是歹人,便也带着进村子里,又给些热水与馒头。
“来。”陆追拉着他手,纵身跃掠上高塔,这里原是不准游人登顶,可若换成明玉公子,那守塔兵士便也睁只眼闭只眼,任由他二人在上头赏美景,躲清闲。
此时恰有队火龙路过玉带桥,引来百姓欢声雷动,焰火在墨蓝色天穹中绽放盛开,映照着这整座繁华王都,也映照着万千人家昏黄灯火,脉脉暖意连绵,直到夜色深处。
陆追靠在萧澜怀中,惬意悠闲,再无所求。
三天后,两人便离开王城,路去鄢州玉华村。
匹飞沙红蛟,匹金麒麟,都是日行千里良驹,因此只用不到十日,两人便抵达玉华山下,再看那又窄又陡山路,陆追这才知道,为何那写书文人会称玉华村为隐世桃源——这般难走山路,想不隐也挺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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