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是因为喝酒,这个夜晚,楚渊难得夜安眠,第二日早朝时,心情也好许多。
站在前头刘大炯大人心想,平日里见着皇上都是脸威严,这偶尔笑起来,可当真是英俊好看。
十分想给说个媒。
时间日日,过得说慢也慢,说快却也快,晃眼就从夏到秋,再晃眼,山上已被红枫染霞。
“快入冬。”西南王府内,段白月道,“已经过日子,想来今年蛊虫不会再醒,师父也不必劳心费力,替涤清内力。”
数十匹快马路昼夜不懈,送大车前往王城,名曰贡品。
楚渊习惯勤俭自律,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,因此这十几坛绯霞,大半都被赐给群臣,只留下坛在宫中。
这可是西南王送来酒啊……众大臣惴惴不安,不管怎想,都觉得里头定然会被下毒种蛊。楚渊却不以为意,自顾自饮杯,脸颊上也有暖意。
“皇上喜欢这酒?”四喜公公又替他添杯。
“有些淡。”楚渊道,“不过余味泛甜,与去年送来绯霞不同。”
顾云川很想收回手:“方才说,在下是要回江南。”
“那便带去芙蓉苑。”南摩邪倒是不挑,“都行,都行。”
顾云川求助看向段白月。
段白月揉揉太阳穴,叹气:“有劳顾兄。”
顾云川觉得自己很是吃亏。
天早,南摩邪便又自己跑回来,还顺便带个人——王城歌坊染月楼大当家,顾云川。
“顾兄?”段白月心里纳闷,“你怎来。”
“要回江南,顺便来这西南买批药材,原本打算后天再来拜会段王。”顾云川道,“谁知今早恰好在街上遇到南师父,不由分说便将拉过来。”
“瑶儿。”南摩邪伸手叫。
“师父。”段瑶蹦跳,手里捏着条胖虫跑过来,“要去街上买早点回来吗?”
“还有四个月。”南摩邪摇头,“在年关之前,都不可
“可不是,听送来人说,今年这十几坛酒是西南王亲手酿制。”四喜公公道,“自然与外头买不样。”
楚渊:“……”
嗯?
于是半个时辰后,大批御林军被派出宫,将先前送往诸位大人府中酒坛子,又重新给囫囵抱回来。
亏得是还没喝啊……众大臣庆幸不已,果然有毒。
谁不知道西南王府小王爷又凶,功夫好,还爱给人下毒撒蛊。
原本只想来买些香料带回去,却没想到竟会惹来这个麻烦。
但事已至此,后悔也来不及,也只好长吁短叹,带着昏迷不醒段瑶起上路,往千叶城而去。只求能找个机会将人丢给日月山庄,自己也好求个清净。
段瑶走,西南王府便更加寂静。段白月每日早上都会去石室打坐,等着什时候体内蛊虫苏醒,再前往墓穴闭关。
又过半月,西南漫山遍野开出火般落绯霞花,摘下花瓣用来酿酒,连酒液都透着红,入口余味绵长,看着也煞是喜庆,因此价格极贵。
南摩邪手起掌落,将他干净利落掌拍晕。
顾云川:“……”
段白月:“……”
如此天真烂漫,也舍得?
“有劳顾少侠。”南摩邪将人递到他怀中,“最近有人想找瑶儿麻烦,烦请先带回王城养段日子,三五月后自会有人来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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