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白月道:“西南府人,
“大人还真是死心眼。”见他这样,女子啧啧摇头,“只要秋风村还在,大人私库便不愁没银子,这回没,二回再赚便是,留得青山在,还怕没柴烧不成?”
“闭嘴!”听到“秋风村”三字,徐之秋显然更加紧张起来。
“大人还是再考虑番吧,家教主可不是个有耐心人。”女子说完便出门离开。直盯着徐府书房段念得段白月指令,亦路尾随她出府前去看究竟。
段白月则是先行回驿馆。
“秋风村?”楚渊道,“快马加鞭出城,约莫半个时辰就能到。这大雁城毕竟地方有限,因此些大木梁车具,都是先在秋风村里做好样子,再运回城中铺子里拼装,最后通过雁水河售往楚国各处。”
这日下午,辆堆满柴火板车从后门进知府衙门,随行几人都在伙房帮着卸货,却唯独有个身材瘦小男子,急匆匆径直去后院。
段白月落下树,在后头悄无声息跟上。
“你怎敢现在前来?”徐之秋正在书房写信,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把捂住嘴,登时大惊失色。
“大人不必担忧。”那送柴山民解开他穴道,声音清脆,竟是个女子易容而成。
“现如今这城里,可四处都是御林军!”徐之秋连连跺脚。
段白月将鸡腿递给他:“连吃三天素面,知道说是皇帝,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和尚。”
楚渊:“……”
段白月自己也啃口肉,叹气道:“在外头奔波天,估摸今晚回来又是碗青菜面,至少先混点油水。”
楚渊哭笑不得,擦擦油腻手指,自己剥个卤蛋吃。
听屋里头两个人重新开始谈天,四喜公公才算是松口气,继续站在外头,悠闲揣着手看云彩。
“想不想去看看?”段白月道,“听今日两人所言,徐之秋猫腻应该就在那里。”
楚渊点头,又道:“若被人发现呢?”
“易个容便是。”段白月说得轻松。
楚渊:“……”
他自幼只学功夫,却从未学过要如何易容。
“大人也知道局势危机。”那女子嗤笑,“连三岁小娃娃都在说,皇上对大人政绩颇为不满,只是光着急怕没大作用,唯有答应教主要求,方能有机会保住乌纱帽。”
“皇上尚且在城中,有何事不能等到日后再说?”徐之秋压低声音,咬牙切齿。
“若是皇上不在,只怕大人也不会甘心受制于人。”女子道,“若大人识相,便乖乖交出私库里头金山,教主自不会多加为难。”
段白月闻言微微皱眉,清早还在说此人是个巨贪,却没料到居然能贪出座金山,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些。
徐之秋面色白阵红阵,面如死灰坐在椅子上。
又过日,城中开始有流言传开,说是皇上对徐知府极为不满,估摸着过不多久便会下旨,撤官职将人召回王城。
又有人说,怕不仅仅是革职如此简单,旁人再问缘由,却又没人能说得上。
还有人说,这回不单是徐知府,估摸连王城里徐老爷也要受牵连。
时间传闻到处飞,百姓说什都有,自然也传到徐之秋耳朵里。
于是他便愈发惴惴不安起来,整日里如同见猫老鼠,连饭也吃不下去,生怕会被皇上传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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