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渊别过视线:“只是个小手艺人,先前没见过你,省得受惊。”
“是。”段白月拉着椅子坐在他身边,“这般凶,还是不要乱跑得好。”语调很是严肃。
楚渊值当没听见,伸手倒杯茶。
约莫过半个时辰,天羽被向冽暗中带来驿馆。由于先前已经见过次皇上,知道挺和善也不凶,因此这回已经放松许多。
楚渊拿过旁边叠纸,叫四喜递给他:“小先生可知这是何物?”
台上咿咿呀呀,用沙哑嗓音唱着戏。待有情人终成眷属,台下掌声雷动,都说是佳话段。
楚渊也往台上丢小锭碎金:“走吧,回去。”
段白月替他系好披风,用臂膀隔开人群,与他道回驿馆。
四喜公公笑着替两人打开门,心说难得见皇上这样,眼睛里都带着光。
“若是喜欢,下次再带你去看别。”段白月帮他将披风放在边。
在屋子里待天,确有些闷,楚渊便也没再拒绝。
外头露重天凉,临出门前,段白月取来披风,轻轻替他覆在肩头。
四喜公公乐呵呵想,西南王可当真是体贴,还特意挑条厚实些。
所谓灯火戏,无非是民间艺人哄小娃娃手法,搭个台子扯快布,唢呐吹锣鼓敲,就能演出天仙配。城里大人们吃完饭没事做,路过时也会驻足多看几眼,人多,也热闹。
戏是没什看头,楚渊却挺喜欢站在人群里。没人发觉皇上就在自己身边,大家伙都在说说笑笑嗑瓜子,笑容朴实又真切。
什?”
段白月道:“不认识,看起来像是某种机关,全部装在当日们看到木匣中,而且似乎还有蛊毒。”
“如此复杂?”楚渊眉头紧锁。
“虽不认识是什,不过大致零件是什形状,也记个七七八八。”段白月道,“可要找人问问?”
“找谁?”楚渊猜测,“天羽?”
段白月易容未卸,站在他身后充侍卫。
“这个?”天羽翻看两页,摇头,“没什印象。”
“不用慌。”楚渊道,“慢慢看。”
天羽闻言不敢懈怠,又仔仔细细看许久,方才吃惊道:“莫非是鬼木匣?”
“鬼木匣是何物?”楚渊第次听这三个字。
楚渊点头:“好。”
“时辰也差不多,去将天羽带过来。”段白月道。
“向冽在。”楚渊道,“让他去吧。”
段白月闻言迟疑,转而却又欣喜。
这似乎还是第回,他主动将自己留在身边。
于是楚渊眼底也就染笑意。
段白月买包炒瓜子递给他:“加盐津粉,甜。”
楚渊好笑,与他对视眼。
“怕什,朝里那些老臣也看不着。”段白月在他耳边低声道,“没人会跳出来说有失皇家体统。”
楚渊从他手中抓把瓜子,悠哉哉慢慢嗑。
段白月点头:“他虽说年纪小,却是这城里最好木匠,平日里又爱听说书看故事,说不定当真知道。”
楚渊首肯:“好。”
“白日里人多眼杂,晚上再去将人带来。”段白月道,“时间还早,外头在耍灯火戏,想不想去看看?”
“出门?”楚渊迟疑,“若是被人看到要如何?”
“看到就看到,有谁还规定皇上不能出门看戏?”段白月闻言失笑,“易容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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