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看着他摇头,从怀中掏出块手巾递过去。
看着那黑乎乎破布,段瑶果断将眼泪重新憋回去。
老头道:“都说,学好这焚星棋局,将来或许能救你哥哥。”
段瑶道:“嗯。”
“今日学四招吧。”老头道,“你也能早几日走。”
四喜心中叹气,皇上这眼神,可当真是眼都不忍心多看。
段瑶将房间简单收拾下,便也独自回行宫。
老头依旧在棋局前打盹,听到门响后抬头,道:“回来,你哥哥如何?”
段瑶坐在他对面,道:“你不要说话,先冷静会。”
老头顿下,道:“好。”
南摩邪道:“还当你要哭到明天。”
段瑶擦把眼泪,用凉水草草洗漱之后,便去厨房端早饭回来。两人也不想去饭厅,就在院中石桌上边吃边说话。该如何破解焚星棋局尚未完全学会,就算段瑶天资过人,也至少还需要半月,所以此番南摩邪会先带着段白月回西南,留他继续在北行宫。
“正好,多去陪陪皇上。”南摩邪道,“有你在旁边,他心里也会舒坦些,就是记得件事,千万莫要乱说话说漏嘴。”
段瑶点头:“嗯。”
南摩邪替他擦擦嘴,满腔酸楚。
段白月道:“师父动手吧。”
南摩邪叹口气,将白玉茧放在他身上。
时间过得极慢,又极快。
日头渐渐东升,草叶上露珠坠下,在地上溅开片晶莹。
南摩邪从房内出来。
段瑶咳嗽:“多谢前辈。”
老头拈起枚棋子,轻轻落在棋盘上。
段瑶边擦鼻涕,边认认真真看。
御书房外依旧守着群臣子,四喜伺候楚渊更衣洗漱,然后试探着问:“不如今日就不见吧?皇上好好歇息。”
“不必。”楚渊道,“躺着也睡不着
段瑶眼眶通红,胸口起伏。
老头道:“十六岁,遇到事情,不该再哭。”
段瑶拼命哽咽,纠正:“虚岁十六。”
老头道:“十五也不能哭。”
段瑶抹把眼泪,哥也不知是凶是吉,哭哭还不成?!
此番前来王城,动身之时还兴高采烈迫不及待,却没料到回去时候,会是如此狼狈。
活七八十年,还是头回如此心疼徒弟。若能以命换命,他当真愿意自己钻回坟堆里不再出来,老老实实眼闭归天,只求能让这几个小辈都能有个好归宿便成。
吃过简单早饭,西南府人也已经准备好车马,南摩邪带着段白月路出山,向着西南疾驰而去。
“皇上。”四喜公公道,“回去吧。”都在这里守夜,如今西南王也走,再站多久也只是空空条山道。
楚渊肩头落满露水,像是没听到他说话,直目送车队彻底消失,方才道:“好。”
“师父。”在外守夜段瑶站起来。
“没事。”南摩邪道,“准备车马,回西南府吧。”
段瑶往屋内看眼,见着床上人形白玉蜡封,终于忍不住“哇”声哭出来。
想是回事,见到哥哥当真变成这样,还是很想嚎啕大哭番。
南摩邪早知他会是如此反应,也没劝。夜未眠操心此事,他多少有些头晕目眩,于是坐在回廊下休息。足足过小半个时辰,段瑶方才停住抽泣,问:“师父可要吃早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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