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瑶继续道：“只是回西南府疗伤而已，哥哥想来也不愿见到皇上如此为他担忧，还是要将心放宽才好。”
楚渊回神，笑道：“倒是要让你反过来安慰朕
。”
段瑶捏捏拳头：“哥哥在临走前就嘱托过，要
替他照顾皇上。还说若那些老臣再不识趣，要拿些鸡毛蒜皮
小事谏个没完，套上麻袋揍
顿就会老实。”
楚渊赞许点头：“所言极是。”
跳过天辰砂之事，话题便轻松许多。两人在房中闲话家常，说些宫廷与武林中趣闻，聊将近个时辰，段瑶方才起身告辞。楚渊饮尽最后杯茶，觉得心里也畅快不少——虽说不至于完全放心，却也觉得事情或许并没自己想象那
糟，所谓关心则乱，又是心爱之人，有时难免会想太多。
段瑶对此倒也不意外，毕竟先前那场戏时间太紧，演得着实有些糙，骗骗旁人或许可以，但他嫂子可是皇上，觉察不出异样才叫见鬼。
果然，杯茶还未放凉，楚渊便道：“那白眉仙翁，先前可曾去过西南府？”
段瑶摇头：“没有，先前与哥哥都没见过此人，只听师父提起过，说是他年轻时出海游行，误打误撞才会遇到。”
“与南前辈关系很好？”楚渊又问。
“很好倒不至于，若是当真好，师父应当会经常提及才对。”段瑶道，“不过总共没见过几回，应当也坏不到哪里去，点头之交罢。”
桌上菜肴大多是些偏酸辣西南口味，是特意从宫里带来调料，先前直都没机会做，现在做，人却只剩下段瑶个。
楚渊替他夹筷子鱼肉，道：“可还喜欢？”
“嗯。”段瑶点头，“比西南府厨子做饭要好吃。”
楚渊失笑：“这原本就是西南府厨子，后头跟着儿子道来王城开馆子，朕吃过两回觉得味道不坏，这次来北行宫便特意带上他，你喜欢就好。”
段瑶点点头，继续闷声吃饭，心说哥哥也是倒霉，特意给他带来厨子，最后连顿饭都没吃到。
“皇上。”四喜公公在门口提醒，“夜深，该回寝宫歇着。”
楚渊站起来
“为何他会有天辰砂？”楚渊继续道，“若是有，为何又不肯早些拿出来，非要等到现在？”
“这就不清楚，师父也没细说。”段瑶道，“这些年西南府往东海派不少人，给白眉仙翁也写过几封书信，却封回函都没收到过，师父还当他已经驾鹤西归，却没想到会在这云德城中见着。”
“为送天辰砂？”楚渊问。
段瑶道：“也为与师父做笔交易，只是交易内容是什，师父却直就不肯讲。只说等哥哥伤愈之后，要亲自再去趟东海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楚渊微微点头，心里依旧有些疑虑，却也说不上这件事究竟是哪里不合理——江湖中人彼此做交易，是最平常不过事情，既然是海外仙翁，会有天辰砂也不算奇怪，似乎方方面面都能说得通。
见他沉默不语，楚渊也未再说话，直到见他喝下最后汤，方才道：“点心吃吗？”
“不要不要。”段瑶连连摆手，肚皮溜圆。
楚渊笑道：“果真正是长身子年龄。”
段瑶擦擦嘴，心想说得再委婉，也还样是能吃意思。
楚渊吩咐四喜泡茶，看架势并没有要放人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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