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出关,会想不开,朕知道。”楚渊情绪看似平静如常,“无妨,方才就说,至少还有二十年,也没什,继续等便是。”
南摩邪张嘴,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。
“打扰。”楚渊裹紧披风,脸色苍白,“告辞。”
南摩邪眼睁睁看着人离开,却觉得他走路姿势有些不对,像是腿受伤。
想起方才所说遇刺之事,南摩邪狠狠拍下脑袋,急匆匆去后山。
早已刻进骨骼血肉,要怎忘,该如何忘?
“皇上。”南摩邪道,“请回吧。”
“烦请前辈转告。”楚渊眼底布满血丝,“三年朕能等,三十年也样能等,他若想躲辈子,朕便等他辈子,谁先死,算谁赢。”
南摩邪瞠目结舌:“皇上这又是何必。”
“来西南府路上,遇到队刺客。”楚渊声音里有不易觉察颤抖,“不知道是何人所派,功夫不算低,大内影卫节节败退,最后是段念出手,才将其击退,他自己却受伤,至今还在月光城休养。”
叫住:“皇上还是忘吧。”
“前辈终于肯说?”楚渊并未回头,肩膀却微微有些颤抖。
“天辰砂没用,解不金蚕线。”南摩邪道,“孤注掷用菩提心经保命,此生便不能再见天日,七情六欲儿女情长,只能舍弃。”
楚渊握着拳头,像是在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:“为何?”
南摩邪道:“菩提心经乃西南邪功,练成就是容貌尽毁,半人半鬼。”
南摩邪没说话。
“这多年,朕直仗着有他保护,才能在做事之时少些顾虑,甚至算是随心所欲。”楚渊道,“如今事情反过来,他却不肯仗着有朕喜欢,宁可避而不见。”
南摩邪问:“见面又能如何?”
“至少能亲口告诉他,有些事情,当真没多重要。”楚渊笑笑,“身上有毒便离他远些,吃饭人张桌子总该行。容貌尽毁,喜欢便成,与旁人何干。先前说再过二十年,便要将这天下拱手让出,道回大理看花看海,如今几位王叔子嗣都已经进宫,这西南府却不要,世间哪有这样道理?”
“皇上。”南摩邪听得心抽疼。
“毁脸又如何?”楚渊转身,眼眶通红,“半人半鬼又如何?重要吗?”
“血里都带着毒,才能除去金蚕线。”南摩邪道,“西南府是百毒窝就罢,可般人若是碰到,日子久怕也活不长,他又怎会舍得害你。”
楚渊嗓音沙哑:“朕只想见他面。”
“见面又能如何。”南摩邪叹气,“命数皆由上天定,谁都改不,皇上还是早些回王城吧,莫要再等,忘干净。忘他,或许哪傻徒弟心头还能好受些。”
“忘?”楚渊很想当面同那人说,这千多个日夜,自己是如何点点,将两人先前相处情形想遍又遍,生怕会遗漏半分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