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皇上已经不是刚登基那阵,这四海九州,还不能有点野心?”刘大炯啧啧。
陶仁德道:“野心暂且不论,可现如今连西南都尚未收回,锰祁河以南还姓着段,皇上非但置之不理,反而主动将西南大军调往北海,将锰祁河以北腹地尽数敞开,到时候倘若当真与南洋开战,难保西南府不会趁机分杯羹,到那时大楚腹背受敌,这疆土若再失去寸,你可就都成千古罪人啊。”
“你能想到,皇上就想不到?”刘大炯道,“皇上想不到,沈将军总该想得到,九王爷总该想得到,既然他们都不管,谁又能肯定皇上此行就定会开战?”
陶仁德皱眉。
“你还是听句劝,吃个火烧冷静下。”刘大炯往床上盘条腿,慢条斯理道,“说不定皇上只是去游山玩水散散心,又或者是为探听消息,慌什?”
刘大炯拎着火烧,推开卧房径直走进去。
陶仁德脑袋上顶着块帕子,正在长吁短叹。
刘大炯道:“看你这架势,倒像是医书里画妇人滑胎。”
陶仁德坐起来,问:“皇上回来吗?”
“皇上回来作甚。”刘大炯道,“应当还在南边。”
陶仁德神情凝重咬口火烧。
“这就对。”刘大炯道,“先皇临终时将皇上托付给你,你这叫关心则乱。有时候听听也没错。就算皇上当真并吞八荒之心,就算总有日大楚会宣战南洋,也不会是现在,咱皇上,精明着呢。这大楚江山落在他手中,你或许会多头疼几回,可却是百姓福分。”
陶仁德沉默许久,眼皮子抬抬,道:“老狐狸。”
刘大炯嘿嘿笑:“这话往日都是说你,这回可就收下。也别再床上躺着,出去吃个馆子喝杯酒,明日该干嘛干嘛,只管放宽心,等着皇上回来便是。”
陶仁德又倒回去。
刘大炯道:“火烧吃吗?”
陶仁德怒斥:“都什时候,你还想着吃火烧。”
“什时候?火烧刚出炉时候,得趁热吃。”刘大炯打开纸包,“这朝中也不是只有你人,别大人都没事,只有你将自己折腾得病不起,何苦。”
“毫无征兆便丢下朝中事物,要挥兵攻打南海,这——”陶仁德话说半,又将自己气得直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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