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府邸不小，下人却没多少，临近年关更是大半都回
老家，看着有些空空落落。
“你看，
就说，沈将军早就该成亲。”刘大炯道，“过年都冷冷清清，没媳妇没孩子，宅子再大，总不像个样啊。”
“爱卿就莫要打边鼓。”楚渊道，“这大过年
，就不能让朕耳根消停片刻？”
“咳
“们是沈将军朋友。”四喜道，“听说将军病，便来探望他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少年侧身，“沈将军在后院。”
“多谢。”四喜问，“忠叔呢？平日里都是他开门。”
“忠叔去买年货。”少年关好门，“要看门，不能走，你们自己进去吧。”
四喜道谢之后，三人
道往后院走。楚渊道：“灰眸少年，像是来自弯月国。”
楚渊转身。
刘大炯手里拎着几包补品，小跑过来道：“皇上这是要去沈将军府上探望？”
楚渊点头：“这
巧，在这也能遇到刘爱卿。”
“实不相瞒，微臣也是要去探望沈将军，这都病两三天，叫人担心。”刘大炯晃晃手里红纸包，“这可是好东西，大补。”
楚渊笑着打趣：“若朕没记错，刘爱卿侄女上个月已经成亲。”
临近年关，时间总会过得分外快些。这日下早朝，难得御书房前没有人等着议政，四喜笑呵呵道：“皇上可要出宫去走走？最近大街上热闹得很。”
楚渊道：“可有何喜事？”
“大喜事没有，小喜事日日不断线。”四喜道，“这快过年，商人们都在挖空心思招揽客人，有不少各地来稀罕物。办婚嫁人家也多，据说想请唢呐班子还要靠抢，连敲锣开道价钱都涨五倍不止。”
“你倒是打听得清楚。”楚渊失笑，“也罢，出去散散心也好。”
四喜伺候他换上便装，主仆两人也未坐轿，步行出宫。街上当真是热闹至极，娶亲人家也当真是多，还遇到家大户边走便撒喜糖，花生酥里夹着碎莲子，甜蜜蜜麦芽糖拌，取个好兆头。
四喜与刘大炯对视眼，沉默。
这是哪。
没听过。
不知道。
楚渊笑道：“西域个小国家，与大楚来往甚少，不过千帆出身江湖，府里有这些朋友不算奇怪，朕也是随口提罢。”
“四侄女成，五侄女还没成。”刘大炯很实在，“这沈将军可是香饽饽，松懈不得。”
四喜直牙疼。
楚渊也对他这爱好哭笑不得，令四喜上前扣动门环。
前来开门却不是老管家，而是个八九岁少年，看打扮像是外族人，眼眸有些灰，却透着光。
“你们找谁？”少年问。
百姓在道两旁笑着接糖，沾喜气，小娃娃更是蹦蹦跳跳跑进跑出，却不小心摔倒，粘糊糊小手拉住楚渊衣摆擦蹭，留下黑乎乎印子。
“啊哟，你看着。”四喜着急。
“无妨，小孩子不小心罢。”楚渊笑笑，示意他莫要吓到小娃娃，“走吧，前头就是千帆府邸，正好去看看病好没，这都三日未见他上早朝。”
“是。”四喜替他擦擦衣摆，挤过人群前往将军府。日月山庄是江湖门派之首，给三少爷修宅子自然不会小，飞檐翘角画栋朱甍，牌匾上字是楚渊亲手所题，远远看着便极有气势。
“皇上。”后头有人小声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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