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白月缓缓拨开面前草丛。
金姝双目紧闭,大半个人都淹没在泥水中,看不清是死是活。
段白月将人把拉出来,探探鼻息,尚且还有丝微弱呼吸,于是从怀中取
还挺好。
就算纳瓦丢。
那也还是挺好。
哄着人睡下后,段白月又策马出城,去眠鸦山。
新调拨来军队与御林军道,几乎要将山团团围住。虽说有人诧异为何西南王会突然出现,但见他与赵越向冽都相谈甚欢,估摸着皇上也知情,因此并无人多问。
“不见。”段白月道,“明日再来。”
四喜小心翼翼看眼皇上,就见他下巴抵在桌子上,像正在看着前头发呆,于是低头允诺声,赶忙退出去。
楚渊用手捂住耳朵。
段白月于是又打开门,道:“除非当真十万火急,否则今日谁来都不见。”
四喜道:“是。”
段白月笑着摇头:“多大点事,就这般愁眉不展。西南王谋反十几年,怕是也没见你叹过这多气。”
楚渊道:“累。”好不容易心上人来王城,高兴还没天,却又横生枝节,换做谁都会累。
段白月将他抱入怀中:“用完膳后,陪你睡阵子?”
楚渊道:“好。”
“怕什,有呢。”段白月在他耳边低声哄,“天塌下来也能给你顶回去。”
月道,“晚上就不回来。”
“山上也不差你个人。”楚渊道,“别来回跑,就像方才刘爱卿所言,直这瞎找总不是办法,夜没睡,好好歇着。”
“放宽心。”段白月拍拍他胸口,“交给便是。”
“交给你,就能将白象国行人变出来?”楚渊问。
段白月道:“嗯。”
西南山多林广,段白月也算是在山中长大,对这类地形若指掌。不多时便与大军错开,沿着条小溪向里走去。秋天草丛已经有些干枯,河流水量下降,两岸泥巴被太阳晒,干裂出现龟纹,若是有人踩上去,痕迹便分外明显。
蓬乱遭遭水草被人踩倒,茎秆处还有些汁液残留,再往前头看,又是大片断裂草茎,甚至还有些……血迹。
段白月不动声色,右手握牢剑柄,步步向水草深处走去。
四周悄无声息。
双绣鞋上沾满泥巴,罗裙在泥水坑中露出丝鹅黄,再往上看,是戴着玉镯,年轻女子右手。
楚渊看着他:“你假传圣旨。”
“那给你打下。”段白月伸手。
楚渊抱怨:“头晕。”
段白月将他打横抱起,带着进内室。
四喜公公在外头想,每回西南王来,皇上都像是变个人。
楚渊搂紧他:“嗯。”
段白月笑笑,也没再说话,直到听外头传来内侍脚步声,方才将人松开。
膳食都极为清淡,两人用罢之后,四喜公公又来通传,说是礼部李大人求见。
“有急事吗?”段白月问。
四喜公公道:“看着不像太着急。”
楚渊与他对视片刻,哭笑不得,抬脚踢踢:“在说正事。”
“知道。”段白月站起来,开门让四喜送些膳食过来。
楚渊道:“没胃口。”
“就当是陪吃。”段白月坐在他对面,“在山里待七八个时辰,连水都没能喝口。”
楚渊伸手,闷闷拍拍他脸:“辛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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